小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随着萨满教的壮大，六芒教只能如鼠辈一样存在，那么恶巫就是六芒教手里最有利的一张牌。”

    “对。”我认同地看着小雪，“蝴蝶的事情之后，青山隐修会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对付六芒教的除了萨满教又多了一股势力，这样六芒教当然担心了，所以他们要么打一场硬仗，要么就等着被彻底消灭。要知道他们也是人，没人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霖子接过来我的话继续说：“策划和主张所有这一切的，肯定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六芒教现在的头，我认为咱们之前见到的所有角色，都不是最主要的，这个人肯定还没有出现过。”

    “我总觉得，这个人所为的事情除了看得见的金钱利益和地位，复活恶巫一定还有一个特殊的理由，可是会是什么呢……”小雪幽幽地说。

    “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最主要的是，咱们三个目前的处境非常危险。”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我们死，可以在饭菜里下毒，他们显然有这个能力，但他们没有这么做，那留着我们的命，就是有别的用处。”

    “所以咱们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主动出击？我说得对吗？”小雪问。

    “对，主动出击只有一个办法，也是阻止这场混乱杀戮的唯一办法。”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就是擒贼先擒王！”

    小雪就说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个‘王’要是那么容易被擒到，萨满教也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我想了想，给刚才给我送外卖的餐厅小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去。

    他说自己已经在餐馆里了，是不是还要点别的餐给我们送过来。

    “那倒不用，方便的话你能不能把电话给那个给我们打包食物的服务员？不用让别人知道，我想单独跟她说两句。”

    那小哥愣了两秒，倒也是聪明人，“好嘞哥，你等一下啊，别放电话。”

    其实他肯定比我的年龄大，但还叫我哥，让我一时还有点难为情。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快递小哥的声音。

    “哎呀哥，真不巧，她刚好下班了。”他的语气略微僵硬，听得出来，他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拨打电话，“你找她有什么事啊？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一听这，准保是那个服务员就在他身边，不然他不会这样的口气说话。

    “也没什么事，下次让那服务员亲自给我们送餐吧。”

    “好，没问题。”这小哥根本就没问为什么，一口答应，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都说那服务员下班了，我们晚上就要再点外卖，难道服务员会为了给我们送外面跑回来上班？说明那人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人就在他身边。

    小雪不解，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冒险了，既然知道那服务员有问题，我还招惹那人过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想找到六芒教的头，永远解除咱们受到的威胁，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相信她肯定还会有上级，我们就这样一级一级地找，总会找到那个头头的。”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我非常有信心，算是给小雪和霖子鼓劲儿了，虽然我也知道这么做的希望有些渺茫。

    小雪用力点点头，眼神坚定多了，少了刚才的那种不安和怯弱，我很开心，但再一看霖子，他神情凝重，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嘿，想什么呢？”我推了一下他。

    霖子浑身一震，终于回过神来：“强子啊，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件事，这件事隔得时间比较远了，但刚才说到利益这档子事情，我就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我着急地问。

    “还记得王副院长在任的时候吧？他跟你单独见面的时候，提过一嘴医院药品器械供货商的事情。记得吗？”

    我回想了一下，对他点点头。

    当时胖老板得到了可靠的情报，知道他哥，也就是林清正在策划一场杀死医院所有人的行动，利用的就是一个一具毒尸体，后来我们找到那尸体发现是老警官，当然那件事已经顺利的解决了。

    而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同时，王副院长告诉我医院的换掉了药品供货商，那时候李院长还没死。

    因为是李院长同意的，所以王副院长也没辙，后来再问王副院长的时候，他就没再提过，只说自己也没有权利去管那件事，当时我以为那供货商是林清更换的，晚上卸货，是为了把一种毒药悄悄带进医院里。

    “我记得，但是跟咱们今天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刚才咱们说了，六芒教也是在为自己谋划利益，那你们说医院的药品供货商，油水有多大？你想想就很清楚了嘛，主张换掉供货商的人吃了回扣，而新签订的供货商就是被六芒教控制的，他们会从中抽利。”

    霖子这番话让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当时林清计划的事情，就是为了自己母亲不惜杀死所有医院的人陪葬，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刚换了供货商，六芒教还没尝到甜头，就要被林清给毁了。

    六芒教就算再偏激，也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如果他们想要杀死整个医院的人，完全可以早就动手。

    所以并不是林清换掉的供货商，但他却利用那些送药的货车运送了自己所需要的毒剂。

    所以，六芒教的人故意给胖老板放了消息，让他转告我们，利用我们去破坏林清的计划，这样一来，林清只会怨恨我们，迁怒自己的弟弟，但是他跟六芒教不会决裂，他不知道正是六芒教的人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后来林清也说过，六芒教不再给他提供支持了，甚至到了后面，他变得孤立无援，直到音信全无，都是因为他的行为损害了六芒教本身的利益。

    小雪听完霖子的话和我的分析，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到供货商的老板，然后就能找到六芒教的头了？”

    “对！但是我想这个信息是保密的，所以咱们最好知道当时是谁牵头让李院长同意更换供货商的，那个人就是拿了六芒教回扣的人！”霖子说完又看向我：“强子，你觉得王副院长会不会知道？”

    我记得王副院长当时的神情，他绝对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