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没底，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猛跳，“他不是王副院长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

    “噗！真是笑话啊！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几乎要笑断气。

    “你笑什么！回答我的问题！”我越发感觉到局促。

    “你连自己要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进来了？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非常确定地回答他，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他必须告诉我，那具尸体到底是谁，他的父亲又是谁。

    我心里想的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回去问问那个什么王副院长啊，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你不能说吗？”我问。

    他撇撇嘴说，不能，因为他刚才已经跟我确认过了，是不是就那三个条件，只要他答应了，我就肯帮他，现在我的问题已经超出了范围，因此他拒绝回答。

    我紧闭着嘴巴，很郁闷，又很无奈。

    “好吧，我不问了。”我失望地说，“现在请你放过我的朋友，然后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合同的事情。”

    他撇了一下嘴巴，“好吧。既然是你强烈要求的，希望见到我本人以后，你不会感到失望。”

    “失望？我为什么会失望？”我突然感到不安，好像要发生极其糟糕的事情了。

    唯一期盼的就是，这个幕后老大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人。

    如果我和这个老大注定是对立的，我希望他是一个陌生人。

    “跟我来吧。”他说完转身穿过实验室的另一道门。

    我紧跟在他的身后，黄三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了，我认为对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或许是这个地下组织的老大灵魂出窍太久了，也快不行了吧。

    我们走进了另一间实验室，在这间实验室里，没有“工作人员”，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都没看见，实验室里放了很多柜子，看起来像是冰柜，里面放着许许多多多小试管，管子里装着蓝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让我一下子想到了蓝色的血液，我现在恐怕是唯一拥有蓝色血液的人了。

    把各种奇怪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驱赶出去，我跟着黄三又走进了下一间实验室里。

    我觉得这里应该叫停尸房，停尸床一张紧挨着一张，上面躺着尸体，那些尸体看起来都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而且全都没穿衣服，很干净，微微浮肿。

    这和我最初进入下水道时，在那个简陋手术室里看到的情形相差很大，那里肮脏恶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但这里的尸体却好似清理干净的展品，陈列于展台上。

    在他们的肚子上，全都有一条用黑色记号笔画的黑线，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肚脐位置，好像开刀之前做的记号。

    在惨白的白炽灯光下，一具具尸体发出青白色的光，让我一时忘了恐惧和恶心，仿佛走进了一家生产仿真尸体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