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嘴唇,颤抖了好几下,那真的宛若殷桃一样的小嘴,似乎会封印不住这小小身躯中的恐怖音波。
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退一步的殷通,立刻就退了好几步……
貌似,季桃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尖叫有很强的杀伤力。
季桃抬起衣袖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可是那美丽的大眼睛中,大颗大颗在烛光下看起来有些白透反光的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殷通两世为人,真正见过活着的眼泪如断线珠子般的人……
“好,我可以小点声,你让韩信来见我!”
季桃似乎吃定了眼前这两人,必定是韩信的手下。
说完这话十个呼吸过去了。
季桃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依旧没有离开去叫某人的意思,顿时咬牙道:
“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又要让你们把我掳来?”
殷通头皮发麻:“那,季桃姑娘……你曾看到过韩将军胯下受辱,是否还愿意与他共度余生?”
季桃听到这话后,挂满泪水的坚强小脸上,顿时满是委屈:
“他竟然觉得我会嫌弃他?
他当初食不裹腹,破衣烂衫的时候,我都没有嫌弃过他!
现在做了反贼头子,却认为我会嫌弃他!
你们把韩信叫来……”
后边的话,殷通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了,他的两个耳朵里边,全是嗡嗡嗡的耳鸣声。
只有上天知道,为什么这看起来如此小巧可爱的的一个萝莉儿小人儿。
发出的尖叫声,竟然会如此恐怖如斯?
退出房门外后。
殷通用小指头用力地扣了好几下耳朵,还用巴掌,哐哐哐地拍着耳廓,这才勉强恢复正常。
虞伯那边的动作也如出一辙……
“她最后说了什么?”
虞伯也是一脸心有余悸:“说让我们快点去找韩信过来。
如果韩信嫌弃她已经嫁过人的话,就让她走。
自从知道韩信造反的消息之后,她依旧一直都在期待着韩信去救她。”
殷通骂了一句:“韩信这狗东西,真不是人!”
“啊?主公?你?”
“难道他是人?”
殷通哼哼道:“你过去找他。”
“喏!”
虞伯方才领命,却又立刻迟疑了一下:“主公要不一起去?
万一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意外。
主公说话,总比末将说话好使……”
“怂就怂,何必找这么多的借口?”
殷通挺起胸膛,男儿热血之气澎湃的看着虞伯:
“本侯从心,所以本侯不去。”
虞伯:……
“你就过去告诉韩信,人家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他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应承下来,别等到机会失去了,以后后悔一辈子。”
殷通大致记得清楚,他灭掉项羽,被册封为王之后,回到了淮阴。
季桃孩子都生好了……
可惜韩信不是曹贼,否则的话……
“喏!”
虞伯回想起来季桃的尖叫声,就感觉头皮发麻。
殷通想了想又道:“别着急,先找几个婢女和老仆,进去为季桃梳洗打扮一番。”
虞伯一愣:“主公,这还需要梳洗打扮的吗?”
殷通发了个白眼,随后耻笑起来:“没喜欢的姑娘呢?”
“没有。”虞伯点头,并不明白主公为什么会耻笑自己。
殷通讥笑一声:“难怪不知道,我为什么安排季桃洗澡……”
“对了,你过去的时候,记得先让韩信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儿,然后再和他说季桃的事情。”
虞伯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实在是不懂。
这韩将军和季桃苦命鸳鸯重逢,为什么一定要安排两人先洗澡呢?
殷通看着纯洁的就像是白纸一样的虞伯,如果不是自己了解这家伙真不是装的。
他都有些怀疑,你之前到底是不是真的跟着李弃混的?
难道说……李弃那个王八蛋没有洗澡的习惯么?
回到房间中后,殷通微微感觉有些疲惫,但是想到韩信这事儿成了。
那自己真的从此无须担心韩信会有反叛之心了。
毕竟,韩信这个人,从原本历史所料记得来看。
他是一个绝对重情重义的人。
楚汉相争的时候,韩信曾拥兵数十万,完全和项羽刘邦两人形成了三足鼎立的趋势。
韩信偏向刘邦,则项羽死。
韩信偏向项羽,则刘邦死。
项羽曾派使者前往说服韩信归顺自己这边。
而这段对话,史记原文是这样记载的:
项羽使者武涉曰:“足下右投则汉王胜,左投则项王胜。项王今日亡,则次取足下。足下与项王有故,何不反汉与楚连和,参分天下王之?今释此时,而自必於汉以击楚,且为智者固若此乎!”
就连韩信身边的第一谋士蒯彻,也是奋力劝说韩信联合项羽灭汉,再不行自立也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面对项羽平分天下的诱惑,还有自己身边第一谋士蒯彻的劝说,韩信是这样回答的:
“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故倍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亲信我,我倍之不祥,虽死不易。幸为信谢项王!”
这段记载飘忽在殷通眼前。
殷通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是把韩信当作亲儿子养的。
原本历史上,刘邦做的他做了,刘邦没有做的,殷通也做了!
现在,这位放眼五千年历史,都是天花板级别存在的巨佬,就这样成为了自己的马仔……
殷通思量片刻,又叫来了侍从,吩咐了一声:
“吩咐火头军那边,备好爆炒腰花,明天早上就送给韩将军哪里去。”
亏的是自己把炒菜给弄出来了。
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好大儿补一补呢!
殷通咬牙思索着,自己的亲儿子都未必有韩信这般待遇啊!
心中也是期待着韩信明天走路扶墙,来向着自己捧茶谢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