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一番话,顿时让殷通有些郁闷,他再度转头看去的时候,秦军的军阵几乎已经有些被打穿的架势。
“怎么这么快?”
殷通大为吃惊。
“不算快了,这些秦军还算是有点本事儿!”
韩信脸上露出坏笑:“我原来以为他们会一触即溃的。”
“你?”
殷通脸上浮现出来一些无奈之色:“你这还真的是,不把秦军当做一回事儿啊!”
“不是不把他们当做一回事儿,而是他们遇到了我,就不可能算是一回事儿。”
韩信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暗中自信的神态,让殷通看了,都要以为他才是主公,而自己才是马仔。
难怪……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邦会那么忌惮韩信。
这种人物,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都会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恐惧,无法遏制的显露出来。
“秦军败了!”
韩信云淡风气的说了一句。
殷通神色凝重的向着前方看去。
这个时候,韩信抬了一下手,一个士兵搬过来了一张椅子。
韩信踩在椅子上,直接朝着城墙垛子外边开始撒尿……
殷通一阵无语,这他么的……
“主公,我军胜了!”
虞伯浑身是血的冲上城楼来,跪在殷通面前,大声地禀报道。
殷通沉稳的点头:“实在是没想到,这李由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一边提裤子的韩信,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公说笑了,那里是什么李由大军不堪一击,是他遇到了末将!所以才不堪一击!”
方才站起身来的虞伯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韩信:
“分明是主公在此处坐镇,我军将士为求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方才奋勇杀敌,不顾个人生死的!”
“是是是!你说的是!”
韩信完全都懒得和虞伯争吵,自从殷通之下,能被他看在眼中的人,实在是没几个。
至于虞伯,他从没有正眼看待过他。
虞伯这才愤愤不平的推到一边上。
“韩信。”
殷通叫了一声。
韩信立刻抱拳:“主公要活的李由,还是死得李由?”
“你认为,我们还能和李由何解吗?”
“末将明白!”
韩信立刻领着人急吼吼的下了城门。
殷通坐在城楼上,看着韩信领着大队兵马飞驰而去的背影,眼中也露出来了一抹沉思之色。
“主公,韩信就算是有指挥作战的功劳,但是此人也太狂了吧?”
虞伯愤愤不平的说道。
殷通却忙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不管什么样的人才,都应该有他们施展自己才能的空间。”
他转头看着虞伯:“韩信就是这样的人,无须在意太多,说话不好听,可并不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不好不是?”
虞伯听到殷通如此偏向于韩信,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抱拳道:
“是属下多虑了。”
“走,我们也下城楼,出去看看!”
“喏!”
虞伯立刻点了亲兵,护卫着殷通下了城楼。
城门外。
战场上尸横遍野,还有许多人都未曾断气,躺在地上发出临死前的痛苦呻吟。
乌骓马像是有责怪殷通没有骑着它纵横疆场一样,一个劲儿的打着响鼻,前蹄不停地刨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如同在宣泄他心中的不满情绪一样。
殷通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自己而今的身份,还要亲自带兵冲锋不成?
想什么呢?
脑瓜子嗡嗡嗡的坏掉了吧?
他毫不留情的给了乌骓马一脑掌。
拍得乌骓马“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
顺着官道往前走,尸体就不在叠加的可怕,反而是零散错落的丢在道路边上。
一个倒在地上的秦军士兵喘着粗气,身上还插着一口断掉的长矛,眼神绝望的看着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他一只血糊糊的手费力的举着,仰头看着过路的人,眼中满是乞求,似乎是希望这里边有人能给他一个痛快一样。
乌骓马停了下来,殷通翻身下马,凑到了这人身边:
“有什么想说的?”
那个人似乎是有些听不懂吴楚之地的话,眼睛哀求的看着殷通。
殷通用雅语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那人楚楚可怜的眼里流出泪水,用关中的腔调,吃力的喘息着说道:
“给……给个痛快吧!”
殷通低头看了一眼贯穿他胸口的断矛。
这是英布军中使用的。
而这人是被从前胸贯穿到后背,不是从后背贯穿到前胸。
殷通倒也清楚,这家伙是个勇士,只是可惜了。
他抓起一边上掉落下来的秦剑。
那人脸上露出来了解脱的笑容,任由殷通一剑斩下……
“让身边的人都看看,要是还有这种救不活的,直接送他们一刻痛快。
我们是人,可不是畜生,总不能故意留下这种吊着一口气的人,让他们慢慢的疼死不是?”
“喏!”
其他的军卒们立刻拱手领命退下。
殷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继续追在大军后边。
再往前走,就已经能看到许多负伤的军卒们,坐在路边上,或者是躺在树底下。
军医忙的焦头烂额,边上的人也是慌手乱脚的跑来跑去。
“我们留下一百人,其他的人手分出去,兄弟们但凡是能救活的人,就绝对不能放弃了!”
殷通转头吩咐道。
虞伯闻言,面色迟疑了片刻,这才拱手说道:“主公,一百人的卫队,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恐怕没有办法能够保全主公,还请主公三思。”
殷通眉头皱了一下:“立刻!”
虞伯不敢再说话,立刻分出一百人来,其余的人纷纷加入到了救助伤兵的行列中去。
继续往后走,伤兵的数量也少了许多。
殷通倒是清楚,这大概意义上,是因为往后边走,多数都是秦军在逃命,自己这边的人在追杀。
自然,伤亡也就会降低到一个很令人满意的状态。
“报,主公,李由军大败,我军追杀李由,李由溃逃到了一处民宅中,此刻已经被英布将军带兵围住了!”
月末到了正午时分,虞子期兴奋地拍马出现在殷通身前。
殷通大喜:“距离此处有多远?”
“就在前头!”
虞子期伸手一指。
殷通狂喜,立刻让虞子期领路。
须臾时间之后,殷通看到了大量兵马围着一处不错的宅子。
宅子的院墙上,依稀能看到满脸带着惊恐的秦军士兵,正在往外边观察者情况。
“主公!”
英布远远地就看到了殷通到来,立刻就拍马迎了过来。
“英布将军当真神将也,追杀得这李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英布忙拱手笑道:“全靠主公坐镇城楼,将士们方才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杀,这才有了我军这次大胜!”
对于此话,殷通只是微微一笑,而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