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手腕，禁锢在半空中。

    顾知雅脸色涨的铁青，她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出他的掌心。

    他话又冷又硬：“闹够了吗？”

    顾知雅的性子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顾氏一族曾经在北城也算小有成绩，顾知雅当了十年的千金大小姐，可惜后来顾氏一夕破产，顾知雅更被他那好赌的父亲给卖了。

    她辗转多年，但那刻在骨子里的高贵，自始至终没有磨灭过，哪怕在纸醉金迷的娱乐会所，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喝着酒，抽着烟，与他们在床上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在十六岁那年她遇上了唐绅远，本以为能借此翻身，却没想是黄粱美梦一场。

    十七岁未婚先孕，偷偷躲起把孩子生下，当她想母凭子贵时，唐绅远却翻脸不认人了。

    顾知雅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放弃当唐家第一夫人的美梦。

    她把唯一的期望寄托在了唐越州身上。

    可是在唐越州十八岁之前，他甚至连唐家的门都进不了。

    直到十八岁那年，唐绅远突然把他接回唐家。

    目的只是因为唐家的宿敌绑了唐逸川，以他的性命威胁，要让唐绅远付出代价。

    唐绅远害怕唐逸川受到伤害，这才记起他还有另一个儿子。

    他想着拿唐越州去做人质并且附上了一个亿的赎金，去交换唐逸川。

    唐越州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落到那群犯罪分子手中。

    等他再一次有意识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当时他的几根手指甚至都被人剁了下来，但……好在警察的营救及时，立马把他送到医院，这才勉强接上。

    可他的左耳却因为受到重击，再也听不到了。

    唐越州盯着顾知雅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眼神，一张脸上，并没什么波澜。

    恨与不恨，早就说不上了。

    只是他早就厌倦顾知雅这日复一日的疯癫。

    “你放开我！放开！”顾知雅拼命地拳打脚踢。

    唐越州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这一摔，顾知雅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要散架了。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踉跄着站起身来。

    “唐越州，你想干吗？”

    “什么都不想干了。”他声音仍是绷的紧。

    顾知雅先是一愣，随即冷嗤一声，讽刺的说道：“你确定你什么都不想干了吗？如果你什么都不再干了的话，那你现在的一切都会失去。”

    现在的一切，都会失去。

    唐越州听着她的话，觉得可笑。

    他本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可是顾知雅却一字一句，直戳他的心窝子：“上次我在你公寓看见盛星黎那么护着你，我就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并不简单，她喜欢你是吧？可若是你一无所有，她还会喜欢你吗？她可是盛家的大小姐。”

    “退一步说，就算她还喜欢你，你一无所有，又拿什么给她呢？你让她一辈子跟你挤在这个又破又小的公寓？唐绅远父子动动手指，想玩死你们也是轻而易举吧。更何况，你的仇人那么多。”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退路。”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退路。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为自己而活。

    唐越州不动声色地转身，走进了卧室。

    等到他再次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

    就连顾知雅都忍不住感叹，真是英俊的模样。

    “给我毁掉叶秋娴的生日宴，知道吗？不然……别怪我去找盛星黎。”

    唐越州冷冷勾了下唇：“你敢动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