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政煊轻轻按了一下朱权,示意他压住火气“大宁又怎样?”
“在大宁,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好大的口气!就是宁王来了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现在的朱政煊有点郁闷,本来他想惹事的,没想到被这掌柜抢先了。
“哼!宁王可管不了我这里的事。”
朱权的脸变得异常难看,照掌柜的这说法,大宁城里他竟然还不是老大。
“你两小子,别他么再给老子废话,把这桌菜吃完,付钱滚蛋!”
“我们要是不吃呢?”
“不吃?好啊,那你们就得受罚!”
“怎么罚?”
“文罚和武罚你选哪样?”
“说来听听!”
这会儿,望月楼里吃饭的人都已经停下了筷子。就连包厢里的人也急急跑出来看热闹,这里可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文罚,菜金百倍。这桌菜差不多二百两银子,一百倍就是两万两……”
两万两银子,这足以让一般的商贾倾家荡产了。
不得不说,这文罚确实够歹毒的。要么吃翔,要么把几代人的积蓄拱手让与别人。
朱权很不解,远在庙堂之上的他,不知道民间有多美好,也不知道民间有多恶。
而朱政煊虽然吃惊,却也不很见怪。
此时他想的要比朱权多,他猜测,望月楼背后的势力一定强到让他咂舌。否则,没人会接受望月楼所谓的文罚。
“那武罚呢?”朱政煊不动声色
“武罚简单,打断四肢扔出去,能不能活看你们造化!”说着,掌柜目露凶光。
从他本人来讲,他更喜欢武罚。
一直以来,惹到他的人要么选择文罚,要么选择吃翔,几乎没人会选择被打断四肢。
朱政煊点点头“这武罚不错!我们选武罚,不过嘛,我觉得你这武罚有点弱……嗯,不如这样……”
掌柜的来了兴致,在他看来,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完全是在找死。
“你说说,说得好,大爷赏你副棺材。”
“我们两个不能任你们打,但是你们可以随意找人,找多少人都行。而且嘛,别说什么打断四肢了,要么我们被你们打死,要么我们把你们打死。如何?”
掌柜冷笑“好!痛快!”
很快,生死文书签好。
被打死者,自认倒霉。
在明朝对于民间的私斗,官府基本上不管的。只要两方人签好文书,分清责任就行。
很快,一众彪形大汉从后厨跑了出来。
他们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腱子肌鼓鼓囊囊,几乎都要将衣服撑破。
而且,他们人手一柄钢刀。
这不是打人,而是要杀人!
朱政煊松松筋骨“掌柜的,你可不讲武德啊。”
“哼哼,在我望月楼,规矩我说了算。没胆,现在就把那桌菜给我吃了!”
朱权此时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忽的,他抄起身后的椅子便朝那十几人扔了过去。
哗啦一声,椅子被一个大汉一脚踢得粉碎。
这些人手上功夫都不弱。
随即,混战开始。
战场就在这望月楼的大厅里。
很快,朱权和朱政煊被分割包围。
一柄钢刀划出一道白光朝朱政煊面门砍来,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钢刀带起的风了。
但是他一点不慌。
这家伙在力量天赋的加持下,常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朱政煊看准时机,在刀落在自己脑袋上的前一秒,食指轻轻一弹,然后一个侧身。
那钢刀便劈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登时,桌子便化为了一堆木屑。
因为那打手用足了力气,所以根本就收不住身形。
所以,他肋部便暴露在朱政煊的攻击范围之内。
朱政煊也不可以,接着便是一脚。
随着一声惨叫和清脆的骨折声,那打手像一个麻袋般侧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
砰的一声,墙壁似乎都在微微晃动。
再看那打手,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肋部凹陷得如一个排球般大小。
很显然,他的肋骨被踢断,并插进了内脏里。
很快,那打手眼中的生机在迅速流失。没错,朱政煊一脚踢死了他。
其他打手一时间不敢再进攻,而那掌柜也是大惊,他竟然真敢杀自己的人。
“你这混蛋,竟敢杀我的人!”
朱政煊悠闲地拍拍小腿“我刚刚说了,今天要么我被各位打死,要么我来打死各位!”
狂!太狂了!
“给我杀!杀了他!”掌柜的阴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打手们此时也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少年,能一脚踢死一人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朱政煊大吼一声,气场顿开。
战场上所练就的杀气在这一刻毫无顾忌地释放着……
打手们胆寒。
他们是打手,也许也杀过人,但是和上过战场的人依然没法比。
“他么的,还愣着干什么!老子白花钱养你们了!?”
在掌柜的再三催促下,打手们不得不动手。
只是,他们现在不敢再近朱政煊的身。
刚刚被踢死的那人,尸体还没凉透呢。
四五个打手持刀游走在朱政煊周围,刀刀致命,但是刀刀却不敢把力道用老。
朱政煊现在活像大炮打蚊子,空有一身力气,却找不到目标。
一时间,战斗竟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朱政煊一脚逞威,而宁王朱权也不遑多让。
此时,他已经从一个打手手里夺过了一把钢刀。
那钢刀在他手里俨然是成了一条翻飞的银龙,一会大开大合逼退打手,一会又精巧刁钻,让对手疲于应付。
此时,他刚刚将一个打手逼退到墙角。
忽然后面一个人举刀便砍,朱权早就注意到了这人。
劲风来袭,朱权挽出一个刀花,然后刀尖朝后猛地掷出。
噗嗤一声,钢刀便贯穿了那人的胸口,血槽里流出潺潺鲜血,很快便将衣衫浸湿。
那打手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胸口的刀柄,又看了看一直背对着他的朱权。
朱权一个转身,逼到这人面前。
嗤的一声,朱权将那柄刀拔了出来,然后一脚又将他踹飞。
那打手砸烂一张椅子后浑身抽搐着,眼看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