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锐听着,脸色愈发难看,他看着竟有些得意洋洋的账房先生,心里那个恨呐。
狗东西,老子的身家性命差点坏在你手里,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
当然了,这账房先生即使悔改也是难逃一死。即便是龙锐能饶了他,朱政煊也绝不会放过他。
报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杀一儆百。否则,难保隆盛钱庄不会再出类似的事。
龙锐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只关节都露出白骨的颜色。
正在这时候,一声河东狮吼传来“姓龙的!大了你的胆了!连我家的亲戚你也敢动!”
没错,这账房先生是他老丈人家的远方亲戚。
龙锐肚子里正有一股无名火发布出来呢,这可倒好,出气筒来了!
他背对着那妇人缓缓起身“钱庄里的事,你少管!”
“呦呵!我少管?你可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是不是我们家对你没用了,所以你现在才如此猖狂?”
这妇人精通道德绑架,抓住她家对龙锐有恩这一点不放手。
龙锐恼怒,蓄势待发。
“你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吧!”
“老姐姐,快,快救我性命啊。”那姓张的账房先生看救星来了连忙求救。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妇人甚是嚣张。
“你护着他,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龙锐强压火气道。
“天大的错,他也是我们家的亲戚,你也不能动他!”妇人上来根本不管青红皂白,只论亲戚不论事。
“他贪了钱庄几千两银子!”龙锐咬着牙说道
“不就是几千两银子么,你用得着这样?这样,你放了他,就算你龙家还我家一个人情了。”
哪怕是如此,那妇人依然袒护着这账房先生。
龙锐怒极反笑“你家这人情似乎也太大了些吧。”
“哼,你欠我家的人情永远也还不完!姓龙的。”妇人感觉已经在气势上压住了龙锐。
可就在这时候,龙锐猛地抬手,一巴掌便抽在了那妇人的脸上。
那妇人惨叫一声,被抽倒在地。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龙锐……打我,他竟然敢打我!
只见那妇人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抓挠着吼叫着“姓龙的,我今天和你拼了!”
可是,她哪里能近得了龙锐的身。
通常情况下,男人被女人打,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计较而已。一旦男人认真起来,女人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
啪啪啪又是几个耳光,那妇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头发凌乱,眼神混乱,像个疯婆子一样。
“你!真是我龙家之耻!”龙锐冷冷地说道
他感觉再不收拾这妇人,将来龙家很可能会毁在她手里。
那妇人此刻已经被打蒙了,打怕了,打出心理阴影了。现在再看龙锐,她眼里已经多了敬畏。
龙锐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直以来我和你好好说完,你他么却以为我好说话!滚!”
那妇人猛地一哆嗦,连忙跑了出去。
那账房先生此时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老板竟然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他能不暴躁吗,再不暴躁他龙家就要被灭门了。
“说!”龙锐吼道
账房先生虽然害怕,但是他依然不说,因为这是他保命的底牌“只,只要老爷答应饶我一命,我就说,否则……”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一个坚持不说,一个坚持让他说。
龙锐终究不是朱政煊那样的角色,他对滚刀肉一般的账房先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思忖再三,龙锐决定去请朱政煊过来。
一个伙计悄悄出门,朝着魏国公府而去。
朱政煊得到消息,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朝隆盛钱庄而去。
此时他的心情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这是龙锐在敷衍他,甚至那事本身就和龙锐有关系。
否则,他怎么那么快找到搞鬼的人了。
来到隆盛钱庄的后院,朱政煊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侯爷,晚上把您请来太不好意思了。我实在是撬不开那家伙的嘴……”龙锐搓着手说道
朱政煊根本没怪他,而且看龙锐这样子,朱政煊反倒是放心了,这事和他没关系就好。
“不要紧,带我去见那人。”朱政煊直截了当道
“请,侯爷,那人在柴房里关着呢。”龙锐说道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拆房。那账房先生正倒在柴草堆上,只是全身被捆得像粽子一样。
借着昏暗的油灯,账房先生看到进来一个年轻人,而这年轻人正是上午来过的那人“呦呵,搬救兵来了啊。我告诉你,龙锐,谁来了我也不会说,除非你饶我一命。”
只是他刚刚说完,朱政煊一脚便踹在他的脑袋上。
“他么的,做假账,偷银子,你还有理了。”
账房先生惨叫一声,只觉得门牙都被踹断了。
“快他么说!别让老子动手!”朱政煊搬过手边那张破椅子便坐了下来。
“哼哼,有种你就打死我!”那账房先生相当硬气。
不硬气不行啊,不硬气命就没了。
朱政煊从袖子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子便插到了他的腿上。那账房先生突然吃痛,大腿上的肌肉剧烈收缩“啊!疼,疼死我了!”
“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有种你就打死我!”
朱政煊不再废话,将刀从他腿上拔下,换个地方又捅了一刀。
旁边站着的龙锐心中大骇,看着那汩汩冒出的鲜血,他只觉寒毛倒竖。这侯爷可真够狠的……
正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好了,老爷,妇人带人冲进钱庄了。”
龙锐大窘,他可不想让朱政煊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老婆。
朱政煊倒是也没多想,他觉得龙锐的家事,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去处理你的事吧,我来对付他。”
龙锐连忙点点头,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骂:这泼妇,怎么还敢来!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次他老婆可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