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知道错了,可是错已经铸成,我现在该如何扭转局面。”朱允炆强压着恐惧说道。
每每想起朱元璋那杀意凛然的眼睛,朱允炆都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小命不保。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杨靖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只有你我……至于宫里,我就说不好了。”朱允炆连忙回答道
“太孙,你记住,此事绝不可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被被别人知道,他们肯定会忙着和你撇清关系。”杨靖叮嘱道
“可是,我不说,宫里的人呢。”朱允炆问道
“你放心吧,既然那个太监被打死了,就说明皇上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他要冷处理。”杨靖安慰着朱允炆
不得不说,杨靖把朱元璋的脉把得很准。
这件事虽然是国事,但是也是老朱家的家丑。自己的亲孙子在自己身边安插耳目,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让群臣笑掉大牙?
“好,好,这就好……”听杨靖这么说,朱允炆心中稍安。
“太孙你也不要大意,皇上不公开这件事,并不是说他就不在乎。相反,他可能更生气。”杨靖马上提醒道
“啊?那……那……”
杨靖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眼下,咱们最重要的是要把定军侯也拉下水!”
“怎么把他也拉下水,老师”
“你掌握的朱政煊那些不法的证据统统抛出去!”杨靖皱着眉说道
“啊?那些可是要留到关键时候的啊。”朱允炆有些吃惊
“现在难道还不是关键时候吗?你再等,等皇上彻底对你失望了,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杨靖此时有些恼火,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成不了大事的学生。
一遇到点突发情况便没了主意。
现在杨靖的打的主意说起来也非常简单,既然朱允炆这么不成器,那就把朱政煊拉到一个和朱允炆一样不成器的程度。
如此一来,要么朱元璋从两个人里选一个,要么他就另选继承人。
如果朱元璋还是选了朱政煊,那他也没办法了,这是天命。
如果朱元璋从自己的儿子中选,那自己也不会成为新皇的敌人。
一天之后,督察院一个御史上了一道石破天惊的折子。朱政煊巧取豪夺,谋取民财,而且还因此而杀人。
当消息传到朱政煊的耳朵里时,朱政煊懵了。
自己啥时候巧取豪夺了?
可是很快,他和徐达便被宣进了宫里,他所面对的是朱元璋那一张震怒的脸。
之前,所有的弹劾都是无关紧要。但是现在,这个弹劾不光爆料劲爆,而且还有人证和物证。
“朱政煊!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知道你是如此顽劣不堪,我怎会让你认祖归宗!”
还不待朱政煊辩解,老朱的怒火便又对准了徐达。
“徐达,我将我的孙子交给你教导,你看你把他教导成了何种模样!”朱元璋说着,抓起手中的砚台便砸向了徐达。
徐达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即便是看到飞来的砚台,他依然不敢躲闪。
眼看那砚台便要砸在徐达的额角,朱政煊连忙往徐达那伸过脖子。
啪的一声,那砚台便重重地砸在了朱政煊的脑袋上。
朱元璋一怒之下是用足了力气,朱政煊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瞬间便糊住了朱政煊的眼睛。
“爷爷,政煊有错,您责罚政煊便是,和魏国公无关。”朱政煊梗着脖子道
“呦呵,没看出来你倒是个英雄啊。你这英雄倒是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平白无故夺了隆盛钱庄八成的股份,还有,为什么还要杀了老板的表弟!”朱元璋说着,将那弹劾他的折子扔了过来。
“陛下息怒,息怒,是老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有何罪责,老臣愿一力承担。还请陛下快请太医来给政煊查看下伤势!”徐达望着朱政煊额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大急。
朱元璋不为所动,而是呵斥道“你的事一会再说!”
接着他便又看向了朱政煊“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这不肖的东西!”看着朱政煊那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朱元璋更气了。
“皇爷爷,这道折子上说的纯属诬陷。”朱政煊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道
“你占八成股份是真的吗?”
“是!”
“你有没有杀人?”
“杀了!”
“那你还说是诬陷?!”朱元璋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股份我是占了八成,但是却非我巧取豪夺而来。人虽是我杀的,但是那人却是做了该死之事!”朱政煊说道
“好,好,既然你还不认账,那我就把人证也传上来!”朱元璋此时根本不相信朱政煊的话。
还有人证?这人证是谁?朱政煊马上便意识到,一定是龙锐。
朱政煊此时心里杀意凛然,他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龙锐竟然会在背后插了自己一刀。
龙锐!龙锐!我当初怎么瞎了眼会信任于你?!朱政煊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发誓,哪怕自己不做这个皇帝,也要亲手宰了龙锐。
“民,民妇……给皇上磕头了,磕头了。”不多时,一个声音在朱政煊身后传来。
朱政煊顿时瞪起了眼,咦?这不是龙锐!
接着,他转头一看,这不是龙锐的老婆吗?
朱政煊微微松了一口气,龙锐没有背叛自己……
“你,说说,定军侯是如何夺了你家的家产,又是如何害死了你的表弟。”朱元璋问龙锐的老婆道
很快,朱政煊便在龙锐老婆的嘴里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朱政煊威胁龙锐强行入股隆盛钱庄,在自己家工作多年的表弟因为看不惯朱政煊的霸道,所以威胁要报官。
哪知丧心病狂的定军侯竟然恼羞成怒,杀了自己的表弟。
龙家上前迫于朱政煊的淫威,不敢反抗,只能将家业拱手让了出来。
但是,因为不甘心,所以龙锐的老婆毅然决然地还是告了官,要求朝廷法办定军侯,取回自己的家产。
朱政煊听着这无理的控诉,心中一直在冷笑。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出,他当时怎么着也得把这妇人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