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几乎就是在告诉朱政煊“来啊,你弄死我啊,有种你弄死我啊!”
两兄弟在做最后的对峙,今日之后,朱允炆恐怕连见朱政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要在最后一刻找回场子,要让朱政煊在自己的士兵面前认怂。
朱政煊当然明白这一点。
他大拇指一用力,钢刀锃得一声被弹出刀鞘。
“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我就满足你!”朱政煊盯着朱允炆的眼睛缓缓说道。
随着他缓缓的语调,那钢刀也缓缓被拔出。
雪亮的刚到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
朱允炆负手而立,强作镇定,但是背后的那只手却已握紧。
他以为他不会害怕死亡,但是没有信仰的他怎么会逃过生物求生的本能?
没错,他怕了,他已经开始脑补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时那鲜血淋漓的样子了。
从战场上摸爬滚打直到如今的朱政煊怎会看不出?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朱允炆你还和我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朱政煊的身影在朱允炆眼中变大,朱允炆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
此刻他的眼睛已不再聚焦,一会看看那刀,一会又看看朱政煊的脸。他试图在朱政煊脸色发现一丝犹豫。
可是早已经明白他心思的朱政煊怎会让他看出破绽?
说实话,朱政煊刚刚是真想杀了他。可是,他忽然想起朱元璋和他说过的那句话——好好办事。
他猛然意识到,朱元璋这句话就是针对朱允炆说的。其他的人命无所谓,哪怕朱政煊全杀了,朱元璋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朱允炆。
朱元璋把所有的人性和柔情都留给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子孙。
刀架在朱允炆的脖子上,朱允炆慌了,难道眼前这家伙真敢对自己下手?
刀锋划破肌肤,朱允炆只觉钻心的疼痛传来,接着脖子里便变得湿漉漉起来。
忽然朱允炆意识到,朱政煊是真敢杀自己。
“我,我即便有罪,也不是你能杀的!”朱允炆大喊一声。
怂了,最终还是怂了。
此时的他看似强硬,但是却已和求饶无异。
朱政煊笑了,钢刀入鞘后一挥手“把朱允炆给我绑了!”
士卒们没有丝毫犹豫,朱允炆连挣扎没来得及挣扎便被捆成了粽子一般。士卒们也知道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孙是个什么货色了。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定军侯,你如此粗暴恐怕不妥吧!”张赟连忙站了出来。
朱政煊微微蹙眉,心道,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鸟?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定军侯你不能这么对待太孙!”貌似在据理力争的张赟其实只是在胡搅蛮缠。
“学问不深,就不要跑出来丢人!好好想想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朱政煊轻蔑道
那张赟还想再说什么,朱政煊朝士卒们挥挥手“一同绑了!”
张赟破口大骂“朱政煊你这混蛋,你怎敢如此对待太孙殿下,如此对待你的亲哥哥。”
刚要走的朱政煊,立刻转身抽刀劈砍……一气呵成,张赟的声音戛然而止,脑袋也飞出了三丈远。
“不知死活的东西!”
朱政煊的杀伐决断再一次震惊了朱允炆,他现在才知道刚刚自己这个弟弟对自己是多么的客气。
收拾完朱允炆,太阳已经爬到山顶。连续几日的大雨终于停了,残留在天边的流云此时安安静静的,人们丝毫想象不到,昨天晚上它们是多么的暴虐。
朱政煊再次赶到皇宫的时候,早朝已然开始,虽然比平时稍稍晚了一些。
此时,朝臣们一脸的战战兢兢,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已被砍烂的宫门上,他们还是能猜出昨晚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政煊,都办好了吗?”
“回皇爷爷,都办好,所有叛军已经将领现在已全部擒获,始作俑者朱允炆也已暂时关押在刑部大堂。”朱政煊说道
朱元璋听朱政煊这么说,总算松了一口气。
朱政煊通过了考验,如果今天朱允炆被杀了,那朱政煊便会被朱元璋认为太过弑杀,不适合做皇帝。
朱元璋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朝臣们却不淡定了。
怪不得皇宫之内一片狼藉呢,原来昨晚皇太孙竟然造反了。
督察院左都御史杨靖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朱允炆这家伙是疯了吗?竟然敢造反!?
这下可好了,自己造反没成功,却要连累他们这些曾经跟过他的人。
果然,朱元璋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杨靖绝望。
“皇太孙朱允炆大逆不道,勾结军队造反,今着锦衣卫彻查此事,朱允炆党羽务必悉数拿获!”
一个月后,当天气微凉之时,朱允炆谋反一案已经接近尾声。
直接参与造反的人自不必说,统统被判诛灭九族。而之前与朱允炆交好的朝臣们,也没能脱得了干系,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自此,大明朝堂之上再无朱允炆的任何痕迹。
而在这场风波中唯一活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始作俑者——朱允炆。
朱元璋还是没能下得了狠心,朱允炆被虢夺了一切地位贬为庶民,然后被幽禁起来。
随着朱允炆势力的彻底覆灭,朱政煊已是如日中天。此时的他虽无皇太孙之名,但是谁都知道他会是帝国的继任者。
其实朱元璋是要立朱政煊为皇太孙的,但是朱政煊辞而不受。他觉得自己拼下的爵位和地位才是真正的爵位和地位。
一个皇太孙的名头或许更加响亮,但是那却是血统和血缘赋予的。
而定军侯这个爵位虽然只是一个侯爵,但是却更能被人信服,更能被人畏惧。
当然了,此次平乱中的有功之臣也得到了封赏。三个国公已经封无可封,朱元璋便给了大量的物质上的赏赐。
朱元璋现在不怕他们功高盖主,因为自己的好孙子朱政煊完全可以驾驭得了他们。
既然没有威胁,朱元璋又何必要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