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方分号现在有几家？”朱政煊问道
“只有三家而已，其中一家就在北平城。这三家全部是靠京城总号的接济才得以维持……”
其实以龙锐的意思嘛，直接就放弃北方地区。反正北方的经济也不甚发达，利润也相对较低。还不如好好经营南方，守好这个聚宝盆。
朱政煊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这北方果然是铁板一块啊。不过，他还必须要干掉聚宝钱庄，不然他那个伟大的计划实施起来会很不顺。
“这样，龙锐，你准备准备，过几天随我去一趟北平，我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朱政煊说道
朱政煊这几天很忙，忙着交接手里的工作，他已经向朱元璋请假了。
朱元璋虽然不想让他去，但是他知道朱政煊去做事，所以也没有强加阻拦。
三天之后，朱政煊带着龙锐启程了。两人两马，简单的行礼，朱政煊这次是微服出访。
他们俩化妆成了去北方做生意的生意人，龙锐是主家，而朱政煊是仆人。
两人一路向北，到达北平城外围几个县城的时候，朱政煊便感觉到了很多的不一样。
每个县城里几乎都有聚宝钱庄，再也难见到隆盛的招牌。
路过一个临水的县城时，朱政煊问龙锐道“咱们有没有在临水开过钱庄？”
“开过，但是坚持了不到十天便开不下去。”龙锐挠挠头说道
“除了没人存银子，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侯爷英明，确实是……确实是还有点别的原因？”龙锐此时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朱政煊皱起眉头，如果只是因为赔钱的话，龙锐根本不会撤店。隆盛有的是银子，这点银子还是赔得起的。
“不瞒侯爷，这临水县城里有一伙恶霸，当时自从咱们的钱庄开起来之后，便没有消停过。一开始吧，还是言语上的威胁，到了后来竟然公然持刀威胁咱们的伙计。不得已，属下只能暂时关了铺面。当时，侯爷您正忙，所以我也没有拿这事去烦你。”龙锐说道
“龙锐，你说，这伙人会不会是聚宝钱庄派去的？”朱政煊微微眯眼道
他丝毫不在意龙锐没有将此事告诉他，相反，他认为龙锐做的没错。毕竟人命最大，万一要是出点事可就不好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咱们无从查起啊。”
朱政煊微微一笑“跟我走，咱们一打听就能知道。”
龙锐很奇怪，当时分号开着的时候，他不是没让人打听过，但是压根什么都问不出来。
“侯爷，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咱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龙锐看看太阳说道
“嗯，先去找个旅馆住下，咱们在这临水县多住几天。”朱政煊上马说道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临水县城最豪华的一家旅馆。
安顿好之后，朱政煊两人下楼吃饭。旅馆的一楼是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此时正是饭点，饭店里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朱政煊找个角落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食客，朱政煊说道“看来最近几年北方发展的很不错嘛，前几年，我路过和这临水差不多大的县城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人来饭点吃饭。”
龙锐连忙说道“最近几年，百姓安居乐业，比之以前要富足了不少。”
两人点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个菜一壶酒，他们不紧不慢地吃着。朱政煊虽是在吃饭，却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着周围食客们的谈话。
他越是听，越是觉得赶走隆盛分号的那伙势力不简单。
因为在周围人中的谈话中，朱政煊没有听到一点关于当地地头蛇的信息。
要知道，在寻常酒肆之中，人们喝点酒之后总是会习惯性地将话题扯向当地的风云人物。
而地头蛇，就是这些所谓的风云人物中的佼佼者。
而且，朱政煊还注意到，高谈阔论的这些食客们基本都是生意人。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朱政煊判断临水县的营商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基本不会受到乱七八糟的人的打扰。
龙锐不明所以，只是闷头吃喝。
酒足饭饱之后，朱政煊结账的时候，问掌柜道“劳驾掌柜的，请问一下，咱这县城里有没有钱庄……”
那掌柜打量了一下朱政煊和龙锐“二位是第一次来北方做生意的客商吧，带着银子不方便？”
朱政煊赶忙说道“掌柜的好眼力，我们正是要去大宁做生意，听说那里的钱比较好赚。”
“啊？你们是要去做互市的生意啊，那我可劝您，您还是不要找钱庄了。”掌柜放下手里的算盘说道
“此话怎讲？”
“大宁那地方没有钱庄，他们只认现银。”饭店掌柜说道，临水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却是在南北交界之处，所以很多过往的客商都会在临水停留。
朱政煊微微眯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宁王朱权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啊。就连北平的钱庄都没法在他的地盘开下去，不过这对隆盛却是另一个机会。
“大宁连隆盛钱庄都没有吗？”朱政煊故作惊讶道
掌柜地嘿嘿一笑“隆盛钱庄？嘿嘿，别说在大宁了，就是在咱们北平周围，也没有几家隆盛钱庄。别看隆盛钱庄在你们南方风生水起，但是在咱们这里，根本就开不下去。”
“哦？这是为何？”朱政煊连忙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隆盛把手伸到北方来，不就是抢聚宝钱庄的生意吗？如此一来，聚宝钱庄怎么可能让他安生的做生意？”掌柜的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哈哈，掌柜的说的也没错，抢人家生意，怎能不被针对。”
“对对，客官是个明白人。这不，前段时间，咱们这临水也开了一家隆盛钱庄，可是连半月都没坚持到，那钱庄便被挤兑走了。”
“啊？看来这聚宝钱庄还挺霸道的嘛！”朱政煊故作惊讶。
“确实霸道，但是人家有霸道的资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