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虽然表面上还算平静,但是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四个师的将军中,竟然有三个已经起了异心。
而更糟糕的是,他宁王府的日常保卫工作是由熊师负责的。熊师这个态度,那就证明了他已经是瓮中之鳖。
虽然形势已是十分危急,但是朱权却也不怕。再说了,怕也没用,难道怕他们就不逼宫了吗?
“你们这是要逼宫喽?”朱权冷笑一声说道
“属下不敢,殿下”三个将军说着,单膝跪地,手却扶在腰间钢刀上。
朱权可不认为他们是真的不敢,他愤愤地想:老子供你们吃,供你们喝,给你们权利,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群白眼狼。
他没有再理会这虎、豹、熊三师的将军,而是转头望向另一个人。
“杨乃冲,你和他们三个也持同样想法吗?”
一个身着白盔白甲,身材魁梧,目光坚毅的将军出列“鹰师指挥使,振威将军杨乃冲唯殿下命是从,吾只知王命,不知有其他!”
朱权微微点头,心也微微宽慰了些许,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杨乃冲,你这是何意?殿下犯错,你不光不指证,而且还在纵容,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害了他!”大宁副指挥使宁同指着杨乃冲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杨乃冲根本不理宁同,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是的,他唯朱权之命是从,根本不理其他人。
他这是以沉默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就是宁王的守护者,谁若敢在这大堂上放肆,他随时可以动手。
“杨将军,你退下吧。”朱权适时说道
“遵命,殿下!”杨乃冲马上退回队列之中,而的手此时也按在了刀柄之上,蓄势待发。
宁同看到如此,肺都要气炸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宁都指挥使司的二把手,杨乃冲竟然对自己如此傲慢。
“宁同!我让你说话了吗?给我退下!”朱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宁同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在朱权那冰冷的眼神下,也是不敢再放肆。虽然这堂下基本都是他的人,但是宁王的地位在那放着呢,这是他不能比的。
朱权扫视着众人,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属下还有几个还会效忠于他。
“对于刚刚刑道所言,谁还有不同意见?”朱权问道
站在队伍最末尾的矮个子站了出来,此人黑黑瘦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朱权一眼看过去,竟然想不起自己有这么个属下。
“下官认为,刑督导所议不妥!”
朱权又松了一口气,文官里面也不是没有忠臣啊。
“你来说说,为何不妥!”
“褚建雄,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宁同再一次站出来刷存在感。
只要收了朱权的权,那他便是大宁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宁同!这里又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退下!”朱权勃然大怒,双眼里仿佛都在喷着火。
宁同连连吃瘪,但是却依然不长记性,只是因为那权利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不光能手握十几万兵权,还能抱上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回殿下,他只是我督导司一个七品巡查而已……”
“能站在这里,便有说话的资格,如果他没有说话的资格,你便也没有说话的资格!褚建雄,你说!”
“是,殿下,臣以为,将金银存入钱庄,从本质上讲,就是用金银换回一张毫无价值的纸。这张纸之所以有价值,是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钱庄要有能力兑现那张纸。”褚建雄娓娓道来,思路非常清晰。
朱权听得连连点头,这论据不可谓不充分。
“钱庄做的就是这种生意,既然他开出了银票,便一定能兑现。”又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
“既然是生意,便会有赚有赔,你又怎么能保证钱庄稳赚不赔?”褚建雄反问道
“这……”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这帮人虽然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撺掇下支持聚宝钱庄,但是他们对钱庄到底是怎么运作的还真是不太清楚。
褚建雄继续说道“自古以来都讲究一个落袋为安,钱只有放在自己的钱袋子里才是最安全的。至于其他一些弯弯绕绕,还是少做一些为好!”
朱权重重地看了一眼褚建雄,心道:没想到啊,这黑小子不光忠心可嘉,脑袋也是相当的灵光。
就在朱权被自己下属逼宫的时候,朱政煊已经来到了大宁城外。
朱政煊故地重游,不禁感慨万千,当年他离开大宁的时候,虽然大宁已经初具规模,但是现在却更加的雄伟。
他觉得,除了南京城之外,大明再也找不出能与之媲美的城池了。
悠哉哉进了城,便是满眼的繁华,全国各地的客商操着不同的口音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大街两侧,饭店旅馆,各种商铺林立,全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这都是互市所带来的好处啊,果然,消除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贸易。当然了,野心家和战争贩子除外。
因为野心家和战争贩子的原则是,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去抢。
朱政煊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宁王府门前。
此时的宁王府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相比起周围华丽非凡的建筑,宁王府竟然稍显寒酸。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宁王不是个奢侈无度之人。
“好兄弟,我来看你了,哈哈”朱政煊站在宁王府门前兴奋地说着便往宁王府里走去。
哦,不对,现在咱们不是兄弟,而是叔侄……朱政煊想着,便是会心一笑。
“什么人!站住!王府你也敢闯!”王府那敞开的大门里,走出一个全身铠甲的侍卫。
朱政煊没有怪他,毕竟这是人家的职责嘛“哦,烦请通报一下宁王殿下,就说有故人来访。”
那侍卫打量了一眼朱政煊“快滚,宁王殿下在开会,闲杂人等不可打扰!”
朱政煊一听,瞬间变了脸,以前宁王府的侍卫可不是这幅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