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人,那李勾全家暴毙!而且看起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那衙役惊慌失措道
“什么!全家暴毙!”朱政煊和于正异口同声道
半个时辰之后,朱政煊和于正来到李勾的家里。看院落还有家里的摆设,李勾家绝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能说还算殷实。
而现在这个还算殷实的家里却是异常阴森恐怖,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房间里,一个个表情可怖,嘴角还沾着已经干涸的粘沫。
“仵作!验尸!”于正朝后一挥手说道
朱政煊仔细查看着现场的线索,很快他便发现,桌上还有没来及收拾的碗筷以及吃剩的饭菜。
“这像是中毒而死。”朱政煊皱着眉头说道
于正点点头“再等一会吧,仵作那里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果然,一刻钟后,仵作来报“钦差大人,死者嘴里以及喉部都检出砒霜成分,他们很可能是死于砒霜中毒。”
“去看看桌上的饭菜。”于正指着指桌上说道
一根长长的银针刚碰到剩菜,接着就变成了黑色。不用验了,就连啥都不懂的也能知道这是砒霜之毒。
经过衙役们现场勘查之后,朱政煊两人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侯爷,看来这案子不太好查啊。”于正忧心道
本来他是来查冤案的,没想到却又遇到这么个糟心事。现在云都县令也被抓了,县里的日常事务只能由他处理了,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凶案。
而朱政煊看起来则比较轻松“查是不太好查,但是,要知道是谁干的却也不难。”
于正吃了一惊“哦?侯爷难道知道些什么?”
“这没什么难的啊,于兄。你想想……”
于正虽然是个好御史,但是对于这种案子,他是真的不在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朱政煊看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得说道“于兄,如果那天晚上你是真的要收那吕格的银子,第二天的案子你会怎么审?”
“当然是将李旺儿定为唯一作案人,然后处以极刑啊。”于正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不就对了,如果你真收了银票,那势必又造就了另一起冤案。嗯,也不能算全冤。”
于正点点头,确实如此。
“前有王春之冤案,然后王春找来了我们。现在又有一起冤案,李旺儿的家人怎会善罢甘休?王春既然能找人来,李家就不能再找人来吗?”朱政煊继续说道
于正恍然大悟“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没错……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会不收银子!现在知道谁是凶手了吧。”朱政煊冷笑一声道
“是吕格他们!”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可是,咱们没有证据啊。”接着于正便又皱起了眉头。
没有现代科技手段和侦查手段的加持,古代破案其实是非常之难的。
就像眼前这案子,砒霜来源没法查,怎么下的毒也没法查,这几乎就是死局。
“要什么证据?直接审就完了,不交代,上刑!”朱政煊恶狠狠地说道,对恶人文明,那让奉公守法的人情何以堪?
“这……可以吗?”于正有些犹豫
“可以,我说了就算!出了什么事,我来顶着!”朱政煊拍着胸脯说道
他在心里冷笑着,正愁着没借口办了吕格一伙呢。谁知要打瞌睡竟然就有人来送枕头了……
向朝臣送银子虽然也是罪过,但是如果判个斩首总是太草率了。如果是这等恶性杀人案,那可就不一样了。
带着李家人的尸体,二人马不停蹄地便回到县衙。
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吕格等五人便又被提上了大堂。他们现在很悲痛,因为自己的儿子都被干掉了。
但是,此时他们却不太担心自己的处境,顶多也就打一顿罚点银子就放出去了。
“大胆吕格!李家全家人全部中毒身亡,你可知道!”于正拍了下惊堂木道
吕格一惊“什么?李勾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人!”
“什么时候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于正冷笑一声说道
“我怎会知道啊,大人,这几天我一直被您关在大牢里,即便是想杀了他,也没有机会啊。更何况,我杀他作甚?”吕格一脸的无辜。
“哼哼,我看你还要诡辩到什么时候!仵作已经查验过,他们全家被毒死的时候,正是你给我送银子前后。那个时候,你还没被关起来。”
“即便如此,大人也不能说是我杀了李勾吧。”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动刑,动大刑!”于正看他那样子就非常不爽
“慢着!钦差大人,你现在还未有任何线索,如此就要对我等动刑,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吕格马上说道
于正的尴尬马上写在了脸上,御史都一个毛病,做事太过古板,任何不合规矩的事,他们都不会干。一时间,于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政煊一看这阵势,便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面了。
他有和吕格讨论规矩,而是问道“吕格,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吕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管你是何人!?”
“呵呵,好一副钢牙,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的牙有多硬!现在告诉你,我乃是大明定军侯、当今皇上的亲孙子——朱政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身份。
但是短暂的惊诧之后,吕格马上便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即使皇上来了都不能慌。
否则,自己的下场便会和被干掉的郝二一样。
说实在的,儿子没了,他还有好多小妾,说不定就能再鼓捣出一个来。但是命没了,家业没了,那他可就啥都没了。
“你是侯爷是皇孙又能怎样?”
“哼哼,倒也不能怎样,但是,却可以担待起更大的事!”
说完,朱政煊眼中寒光一闪“来人!动刑!”
衙役们立马上前,按住了吕格等人。堂上站着的可是大明的皇孙,不听他的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