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连忙说道“侯爷请放心,我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给我造出来!”朱政煊又强调了一遍,和燕王的战争会在不久之后打响,如果能在此之前将新型火枪和火炮列装神机营,那肯定会给燕王以沉重打击。
靳成连忙答应下来“侯爷,不知道您具体要造些什么啊。”
“火枪和火炮……”
火药局和军器局一直在造火枪和火炮,这对他来说倒也不是难题“您要造的火枪和火炮有图纸吗?侯爷”
“图纸没有,但是有样品,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朱政煊回答道
“嗯,有样品也行”
国人的逆向工程水平那是出了名的强,强盗鹰酱都不敢卖给咱任何武器。
“对了,侯爷,造出的东西只要和样品一样就可以吗?”靳成多问了一句。
朱政煊眼睛一斜“要是一样我还用你盯着干嘛?性能至少要提升百分之二十。火枪有效杀伤距离要达到三百步,火炮至少要四百步。”
“啊!?”
靳成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觉得自己接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在大明神机营所用的火枪有效杀伤距离顶多也就是一百步。
火炮更是强不到哪里去,笨重且不说,杀伤距离只有不到两百步。这种性能基本就是鸡肋,因为限制条件太多,也就是在围城战中能发挥点作用。
他现在终于明白朱政煊为什么会只罚他六个月的俸禄了,因为更大的雷在这呢。
“有困难吗?”朱政煊问道
靳成苦着脸,这能没有困难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有样品,但是研究样品需要时间,提升射程更需要时间。
一两个月,怎么可能完成?
“有困难你就提,要银子要人,还是要物资你尽管提。”朱政煊大度地说道
靳成很想推掉这任务,但是他不敢说。如果说了,工部尚书估计就要换人了。
“这样可以吗?侯爷,我先带两个局的人研究一下。最迟后天,我给你写个折子,汇报一下。”靳成谨慎地说道
他现在可不敢开口提要求,提高了无所谓,万一提低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没问题,那火枪和火炮的样品我马上给你送过来,至于那个人嘛,你直接去找毛骧,就说我让你去提人。”朱政煊说道
“啊?人在诏狱啊。”
“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能被关进诏狱的没有一个善茬。
“不太听话,让毛骧先调教一下。”朱政煊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现在他什么情况了?”靳成试探着问道
如果弄个刺头来,不光帮不上忙,很可能还会惹麻烦。军器局和火药局可都是关键部门,在那里闹点事,弄不好就会出大事。
“我也不知道,最近忙,没顾得上他。你呢,多操操心,那家伙懂得制造火器。”
靳成就这样成功被朱政煊带到了坑里,接下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直以来安稳坐班的靳成终于忙碌起来,朱政煊走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军器局和火药局,在经过全面调研之后,他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所有工匠们一致认为,将火枪和火炮提升到朱政煊所要求的程度是不可能办到的。
且不要说工艺,单单是材料就不过关。
要提升火枪和火炮的射程,最直接的便是要加大火药装药量。更大的装药量就代表着更剧烈的爆炸,而当下的钢铁却不足以承受如此剧烈的爆炸。
后果便是枪炮炸膛,炸膛的后果自不必多说。
靳成一筹莫展,可是他却不能对手下的工匠们抱怨。他能做的只有鼓励加威胁……
就在这时候,一队士兵压着几辆板车进了军器局大门。
为首的士兵说道“请问工部靳大人可在?”
靳成连忙从房间里出来“我便是工部尚书靳成。”
那士兵连忙行礼“靳大人,侯爷让属下给您样品过来,请您验收。”说着,便拿出一张验收单。
靳成接过来一看,火炮三尊,火枪四十支,火药弹丸十箱。
“劳烦打开篷布吧”
那士兵朝押运的士兵一挥手,篷布呼啦啦便被扯开……
当装有火枪和火炮的箱子被打开,靳成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光是他,连军器局的工匠们也朝这边望了过来。
那箱子里装的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武器,那枪炮大致样子虽然和大明的枪炮差不多,但是做工却要更加精致。
光滑的枪管闪着金属光泽,那炮口边缘异常光滑,一看便知道铸造工艺极其高超。
靳成激动地指着那枪炮问身边的工匠道“去,快去看看!”
直到现在,靳成终于明白朱政煊为什么会交给他这种任务了,因为根本不是不可能完成。
看眼前这火枪和火炮,靳成顿时信心倍增。
他急忙对工匠们说道“你们给我好好研究,我去找个人!我回来之前,谁都别走。”
其实靳成根本就不用要求,匠人对于技术总是有着更高的追求。他们不把眼前这火炮和火枪研究透了,是不会放弃的。
半个时辰之后,靳成来到北镇抚司,也就是诏狱。非常巧,毛骧就在诏狱。
看到靳成,毛骧非常诧异。诏狱可是所有朝臣们最忌讳的地方,平时莫说来了,就是提他们都不愿意提。
“靳尚书?您怎么来了?”毛骧问道
“那啥,毛指挥使,我来问你要个人。”靳成擦着额头的汗说道。
毛骧一听顿时变了脸“靳尚书,你莫不是在我开玩笑吧!诏狱里的人你也敢捞!?”
看毛骧这样子,靳成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嗨,毛大人,你想哪儿去了。是侯爷,侯爷说这里关着个西洋人,他让我提走。”
毛骧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啊,好,靳尚书您且稍坐,我去把人给你提出来。”
“有劳毛大人。”
“好说……”
很快,靳成便看到两个锦衣卫拖着一个浑身乌黑的人走了出来。这人两腿无力,似乎已经被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