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魏川祥生意很广,所有的产业几乎都有涉及。若不是因为和朱政煊作对被没收了产业,估计这家伙一定会成为“马福报”一样的人物。
如果这么一个人物还搞不到军器局所用的钢铁,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搞得到了。
“上好的钢铁?敢问侯爷要干什么用?”
朱政煊微微沉思后说道“造枪炮用,神机营用的枪炮。能有办法吗?”
魏川祥捋捋胡子“侯爷,现如今最好的钢铁基本都是从外域运来,咱们大明的冶炼技术还造不出最好的钢铁。这样吧,侯爷,你给我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给你答复。”
“好,我就给你两天时间。这样,这事如果你能做得成,今后工部各局的物资采购就全部交给你。”朱政煊说道
魏川祥面色一喜,给工部供应物资可是门好生意,这基本上和捡钱没啥区别。
“川祥谢侯爷照拂。”
朱政煊摆摆手“都是自己人……我说过,只要你尽心尽力做事,我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魏川祥兴奋地搓着手“侯爷,今天晚上就留在寒舍用饭吧。”
朱政煊站起身来“不了,我还有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那好,川祥恭送侯爷。”魏川祥也不强留,说实在的,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和朱政煊同桌吃饭。
“好,那事你尽快去办,我非常着急。还有,一定要保密,能明白吗?”朱政煊又嘱咐道
“侯爷放心,这点分寸川祥还是有的。”
朱政煊点点头,抬脚就要走。他感觉是真的忙,天天忙完朝中政事,还得操心者工部那一档子事。
现在他很不理解朱元璋为什么要将丞相这个位置给裁撤掉,集权,集什么权,越是集权就意味着皇帝越累。
“侯爷,留步……”
朱政煊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川祥最近听闻皇上要禅位于侯爷,川祥着实为侯爷也为天下苍生感到高兴。我呢,也没啥好准备的,只准备了一个小礼物聊表祝贺之情,还请侯爷收下。”魏川祥满脸堆笑着说道
朱政煊刚想拒绝,可是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
魏川祥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看自己有没有拿他当自己人。新皇继位,普天同庆,根本就用不着别人送什么贺礼。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皇帝收了谁的贺礼,那就整个此人和皇帝的关系极为不一般。
那是真正的心腹才能有的待遇。
朱政煊微微一笑“川祥啊,我说过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侯爷对我魏家多有照拂,川祥无以为报,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川祥实在惶恐呐。”
不得不说,魏川祥的话说的着实漂亮。
朱政煊哈哈笑着“既然你如此有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魏川祥一听瞬间大喜,所有的许诺也没有朱政煊答应收下他的礼物能让他安心。
“过几天,我便让人把礼物给您送过去,侯爷……”
从魏家出来,朱政煊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魏川祥这人办事非常靠谱,只要他答应下来,一般就能办成。
徜徉在桃红柳绿的街上,和煦的暖风轻抚着朱政煊的脸,痒痒的却非常舒服。
朱政煊放空大脑,微微闭上眼睛,一切的繁杂事都被抛之脑后,呼吸都觉得深了许多。
一路放松着,在落日的余晖中,朱政煊慢慢朝家的方向而去。
刚刚走到家门口,一个仆人马上迎了出来“侯爷,北平来人,正在府里等您呢。”
朱政煊再次回到现实,惬意又成了最大的奢侈品。
北平来消息,必然是燕王有了动静。前不久,深入关外的锦衣卫刚刚传来消息,燕王朱棣已经完全控制了女真部落。
不论其他,单单是女真骑兵朱棣就集结了差不多三万,而且这些都是精兵。如果随着战争的进行,他还可以随时从女真抽调兵力。
女真人个个精于骑射,根本就不用训练,直接便可以拉上战场。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朱政煊连忙说道
很快,在一个偏厅里,朱政煊见到了前来送信的人。
“侯爷”见过礼,送信的人从怀里掏出信件。
“一路辛苦,你先下去好生休息。”朱政煊接过信,马上说道
龙锐和所有在北平的人,都是时时处于危险之中,他们都是大明的英雄!所以朱政煊对他们格外照顾。
朱政煊看完信之后,心里顿时一沉。
朱棣已经开始用那批做过特殊标记的银票了,信是银票被运走的当天送出来了。
估计现在那批有问题的银票已经开始流入市场,虽然这些假银票不会对金融稳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却会大大增强朱棣的实力。
他现在不光要养北平已经辽东的兵,还要养数万女真骑兵,这可能是朱棣动用那批银票的原因。
朱政煊的猜测一点也不错,朱棣因为女真骑兵的拖累,财政状况已经岌岌可危。
他没想到朱棣会这么早就动用那批银票,可以说,朱棣打了朱政煊一个措手不及。
朱政煊陷入了沉思中,如果要让那批银票失效,那龙锐他们就必须先撤回来。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朱政煊便会失去对朱棣的了解。开战前夕,这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现银!为了稳住朱棣,北平的现银自始至终都没有运回过京城。
这批现银如果落在朱棣手里,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可以让朱棣再装备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
怎么办?朱政煊陷入了两难之中。
哪怕是朱棣再晚两个月动用那批银票,朱政煊也能比现在从容。
吃饭的时候,汤芷萱敏锐地感觉到朱政煊忧心忡忡。
她夹起一根鸡腿放在朱政煊的碗里“相公,吃这鸡腿,我吩咐厨房专门为你做的。”
朱政煊心不在焉地夹起鸡腿啃了两口,依然没有说话,眼睛只盯着餐桌的一处还在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