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锐连忙道歉“是在下失言了,请法师多多担待。”
姚广孝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道:这龙锐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着调的话。
王爷抢银库?那不成土匪了?
虽然真的会抢,但是也不能明说!要说借才可以。
他不想再搭理龙锐,他觉得和这种不谨慎的人走太近,迟早会吃亏“你们两人数好了没有?”
那两人连忙出来“回法师,已经数好了,是五百万两。”
姚广孝哪里是在点数,分明就是在查验。可是,他还是大意了,刚刚的过程就是在走过场。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银子根本就出不了北平城。
“法师,这就要走吗?不如留下来用些斋饭再走?”龙锐连忙挽留道。
“不了,回去还有事,龙掌柜,告辞。”说完,姚广孝便要走。
可是,龙锐缺悄悄拉住了他,然后将一叠银票塞到了他手里“法师,以后在侯爷面前还请多多美言,多多担待。”
姚广孝顿时怒了“拿回去!你这是要害我吗?”
龙锐愕然“不不,我怎敢害法师。只是咱们同在王爷门下,想让法师……”
“好了,你不必说了!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王爷。但是以后绝不能再有,还有,你只要忠心耿耿地做事便好,王爷是个明白人,自会看得清!”姚广孝厌恶地教训道。
此时他对龙锐充满了鄙夷,商人就是商人,总是要走些歪门邪道才行。
不过,当他走出大明银行侯,便又是一脸轻松。龙锐这个举动恰恰说明了,他很在乎在王府里的地位,说明在心里,他已经彻底投靠了燕王府。
当然了,一脸轻松的不止有姚广孝,龙锐同样如此。
看着姚广孝走远,龙锐强撑着上楼,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全身的衣襟全部被汗水浸湿。
不过好在,成功涉险过关。最后他给姚广孝塞银票更是神来之笔,看姚广孝的表现,他就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
龙锐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道:在这龙潭虎穴之中果然是要处处小心谨慎才行。
还没等缓过神来,他又担心起了朱政煊来。
此时,他不敢贸然再向外送信,就连飞鸽传书都不敢。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朱政煊吉人天相已经平安逃了出去。
只是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王府卫队队长石逢春被突然革职的消息便传进了龙锐的耳朵里。
再加上其他一些零散的消息,龙锐很快判断出,朱政煊已经逃出生天。
就在朱政煊早上到达山阳村的时候,石逢春也回到了王府。
“混蛋!你他么是个废物吗?几百个人埋伏十几人,人没杀掉,竟然还被反杀了上百人!”朱棣大骂道
“王,王爷……实在是,那定军侯太……”
“滚,你给我滚!撤职!”朱棣一脚将石逢春踹翻在地。
如果没追上倒也罢了,追上了竟然还被打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他燕王的脸还往哪里搁?
姚广孝也是痛惜丢了这个好机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劝慰朱棣道“王爷息怒,定军侯命不该绝,气数未尽,您也不必强求。待到他命数已尽,哪怕是您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气数,气数!他的气数什么时候能尽!”朱棣吼道
“我昨夜观天象,长白山之龙脉正日渐壮大。而代表朱政煊的龙脉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牵绊住,难以起势。我想,用不了多久,此消彼长之后,长白山之龙脉便会成为大明之唯一龙脉!”姚广孝缓缓说道
朱棣听完终于是消了火“真的?”
“真的,起于凤阳的龙脉已然势弱。”
“不对啊,法师,我也是朱家子孙,为什么代表我的龙脉会在长白山。”提到凤阳,朱棣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脉不发二龙!您是龙,朱政煊也是龙。所以,您便要另附龙脉!将来,如果您得了天下,再将祖先之遗骸迁到长白山,那祖先便可以再次庇佑殿下。”姚广孝说道
朱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管他什么脉呢,只要能帮他做皇帝就行!
天将黑时,朱政煊走出了大山。他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拍马继续赶路,夜里的风还有些许的凉,朱政煊见路便走,一路南下。
及至天明之时,他终于又回到了官道上,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上了官道,那速度便能快上许多。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朱政煊竟然到了济南城。
这里正是他刚刚提拔的铁铉的地盘。
朱政煊赶了一夜的路,腹中饥渴,人困马乏,便寻思着少许歇息再行赶路。
说说这铁铉,自从莫名其妙地升了官之后,他倒是也兢兢业业。整个济南横向一线被他治理地井井有条,不管是军事,还是民生,朱政煊走了一圈都已经看在眼里。
他牵着马,一边点着头,一边高兴地看着。幸亏他早就从历史上知道铁铉,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发现这个人才。
忽然,两个巡城兵丁悄悄跟在了朱政煊身后。
“欸?你看前面那人,像不像奸细?”一个兵丁问道
“我看像,先跟上去!”
和平年代为什么济南城里会如此外松内紧?这就要说说铁铉了,他从朱政煊的政策中嗅到了些不寻常的信息。
他感觉,朱政煊是在为削藩做准备。
所以,整个济南甚至山东都在一种适度紧张的状态。看起来很松,但是每支部队都在紧张之中。
操练,巡逻等等一样都不少。
朱政煊很快便注意到他被人给跟上了,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那两个兵丁。
他当然不会生气,相反还觉得很高兴。
“两位可是在跟着我?”
两个兵丁立即上前,仿佛怕朱政煊跑了一般。
两人一左一右,便给朱政煊来了个包夹。“这位小兄弟,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跟你们走一趟?我可是犯了什么法?”朱政煊笑道
“法倒是没犯,就是请兄弟去了解下情况。我们也是奉命而为,小兄弟也别让我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