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政煊与宁王的关系朝中知道的人并不多,铁铉这种级别的是不可能知道的。
“侯爷,您是不是要在济南多待些时日?”铁铉问道
其实他是想让朱政煊多留几天的,毕竟他只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要在不久的将来抗下这么重的任务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如果朱政煊能给他一些指导,那就再好不过。
“不了,我一会便要走,已经离京好几天了。”朱政煊说着便站了起来
“那总要用过饭再走吧。”铁铉跟着也站了起来。
“下次吧,铁大人,待你功成名就之时,我再来济南给你庆功。”朱政煊笑道
铁铉顿时涕泪俱下“铁铉定不负侯爷之厚望!”
封建社会中,哪怕一个人功劳再大,最多也就是回京听封。能让帝王委身前去的,从来就没有过。
这是朱政煊给铁铉的无上荣誉!
“铁大人快请起,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朱政煊连忙将铁铉扶起。
朱政煊此等放低身段除了对大名鼎鼎的铁公的敬佩之外,也是在收买人心。铁铉,未来必会在他的权利构架之内。
“铁铉何德何能受侯爷如此赏识,今唯有一死以报侯爷耳!”铁铉收住眼泪郑重地说道
“不!铁大人,这话你说错了,济南不能丢,你也不能死!”
看了济南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朱政煊对未来的战争更有信心了。
一个时辰之后,朱政煊带着煎饼卷大葱外加一包猪头肉便上路了。当然了,和他一块回京的还有铁铉安排的骑兵卫队。
虽然铁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朱政煊那一身的狼狈上,他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第二天中午,朱政煊悄悄回到京城。
朱政煊的家里,汤芷萱正哭哭啼啼地替朱政煊清理着身上的污垢和伤口……
虽然已经快要好了,但是从那狰狞的疤痕上,依然能感受到当时的凶险。
哭过之后,汤芷萱又发起了狠,她双眼冒着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燕王!燕王!我与你势不两立!”
朱政煊幸福地笑着,被女人心疼的感觉着实不错。
“好了,好了,娘子,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千万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朱政煊连忙安慰道。
“不值当!只有砍了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汤芷萱吼着,随手便抽出朱政煊放在床边的刀,然后一刀劈向旁边的大理石桌。
一阵火花溅起,那圆桌竟然内劈掉一块!
而钢刀则依然稳稳地被汤芷萱握在手心里……
朱政煊的眼珠子顿时直了“娘,娘子,你!”
他抬手指了指已经坏掉的桌子,又指了指汤芷萱手中的刀。
常年舞刀弄枪的他可是知道这一劈的力道,一般的士兵根本做不到。
“怎么了!你还心疼这桌子吗?”汤芷萱英姿飒飒,虽身着女装,但气势却丝毫不逊于战场上的将军。
“不,不心疼桌子。娘子,你会武艺?”朱政煊此时已经反应过来
“会的不多,但是要斩下朱棣的脑袋却绰绰有余!”汤芷萱怒道
朱政煊这会回过味来了,她可是汤和家的女儿,要知道汤和是打了一辈子仗的人。
将门虎女,根本不足为奇,只是他从来没有往这方便想过。
朱政煊欣赏甚至崇拜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娘子,你简直太飒了!这样,我给你亲手斩下朱棣脑袋的机会,让你替我报仇。”
“一言为定!我可告诉你朱政煊,你要是说话不算数,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汤芷萱说道
“算数,一定算数!”朱政煊拍着大腿道
“好了,宝贝,消消气,你先消消气……”朱政煊温柔地从她手里接过钢刀。
此时汤芷萱也冷静下来,只是因为气愤而通红的脸还没有恢复过来。
低眉一看,汤芷萱又看到了朱政煊的伤疤,顿时又心疼起来,眼泪不禁又在眼眶里打转“相公,还疼不疼了。”
朱政煊笑道“不疼,一点也不疼了,就是当时被射中的时候我都没觉得疼呢。”
汤芷萱知道朱政煊是在安慰自己,她只能极力忍住泪水……
相比于汤芷萱情绪的剧烈起伏,彩云则安静许多,她一直忙上忙下,只是那泪水却从来没有断过。
“彩云,你也别哭了啊,在哭可就不吉利了,好像我要死了一样。”朱政煊开玩笑道。
“呸呸,乌鸦嘴,乱说什么呢!”彩云顿时怒了。
而汤芷萱也拧住了朱政煊的嘴“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朱政煊连忙求饶……
好一顿安抚,两个女人才饶了他。
朱政煊左拥右抱,彩云和汤芷萱轻轻将脑袋靠在朱政煊的肩头。他是她们的依靠,是她们的天。哪怕她们死了,也不允许朱政煊有任何意外。
朱政煊深呼吸一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朱政煊心旷神怡。三人,就这样靠在一起也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温馨。
“娘子,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你会武艺啊。”朱政煊轻轻问道
“我爹说,男子都不喜欢会武功的女人。”汤芷萱此时又恢复了小鸟依人般的温柔。
“你爹胡说八道,他自己不喜欢就说别人也不喜欢。”朱政煊笑道
“那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啊。”说着,朱政煊用力抱了抱汤芷萱。
这逗得汤芷萱咯咯直笑“相公,你刚刚答应我的可还算数?”
“砍掉朱棣的脑袋?”
“嗯”
刚刚朱政煊很自然能想到汤芷萱挥刀砍下朱棣脑袋的一幕,但是,此时,他完全没法将这幅画面完成地呈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个温婉的女子,带血的刀,血淋淋的人头,还有那无头的尸体。这完全联系不起来嘛。
“嗯,千万可别忘了哦,相公”汤芷萱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朱政煊此刻怀疑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怪胎……
将门之女就是将门之女,骨子里带着的英武是永远也变不了的。
“对了,告诉你们一件高兴的事。”朱政煊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再讨论朱棣的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