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今皇帝的字除了名人效应之外,也是当真有功力的。
坊间一直在流传着,数百年之后,当今皇帝的字便可和书画皇帝宋徽宗一较高下。
再说那老汉,当天没有再出摊,而是急匆匆回家将朱政煊的字挂在中堂供了起来,早晚上香异常恭敬。
而有了朱政煊赐予的这块金字招牌之后,他的栗子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在他传颂下,朱政煊的声望同样更上一层楼,大有天下归心之势。
当然了,倒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觉得,为百姓做再多的事也为多。
这天他又找来毛骧……
“毛指挥使,如今如意赌坊被查封,我该如此确定那些曾经出入其中的不法朝臣?”朱政煊忧虑地说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劣迹朝臣便有可能带坏两个,两个又能带坏四个。一旦积重则难返,到那时候再治理,恐怕就会伤筋动骨。
“陛下不必忧虑,只要京城还有赌坊,那就不怕他们不会露出马脚。”毛骧缓缓说道
朱政煊摇摇头“此次事件虽然事出偶然,但是未必不会引起那些老狐狸的警觉。若是如此,再想抓到他们也是不易啊。”
毛骧说道“陛下,人可以改变脾气、改变性格,甚至是改变容貌,但是却很难改变爱好。况且是赌博这种成瘾的恶行,所以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怕他们不动。”
朱政煊一听豁然开朗,譬如他哪怕是再忙、再累总也改变不了“性别男,爱好女”。
“毛指挥使此话有理!你回去布置一下,让锦衣卫密探打入京城各大赌坊,只要发现劣迹朝臣,立马记下,但是先不要声张。哦,对了,让人重点确认一下汤鼎。”朱政煊立马下旨道,他心里还有着一丝侥幸,不过这种侥幸的可能性不大。
“老臣遵旨……”
毛骧退下之后,朱政煊总算松了一口气。
内奸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朱政煊也不再担心朱棣在北平守株待兔,现在是时候去寻找虎娃的下落了。
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朱政煊带着几十名锦衣卫以及上百名侍卫便分批出了城。
有了上次被刺杀的经验,他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随意。
自从进入朱棣的控制范围之后,侍卫们便被安排在沿途潜伏下来。特别是野狼岭出口处,更被重点关照。
及至北平城附近,朱政煊身边只剩十几名善于化妆和潜伏的锦衣卫精英。
这些人也是这次行动的主力。
而他的对手朱棣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朱政煊已经潜伏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现在很忙,针对召仙的军事行动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每日都有大量的粮草军械伪装成商队悄悄出城,然后一路向北。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拿下召仙国,他便有了立于不败之地的资本,更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底气。
所以,召仙!必下!
入夜之前,朱政煊等一行人已经全部潜入了城内。
并且分散住在一定区域内的旅馆之内,朱政煊选的地方很特别,就是那家埋着数百万两白银的旅店。
那旅店什么都没变,老板也没换,生意依然惨淡。
朱政煊借故在后院转了一圈,埋银子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异常,这让他甚是心安。
而且从北平城的紧张程度来看,朱棣似乎已经放弃了寻找那批白银的打算。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接下了朱政煊的交给他的差事——经营大明银行。
一切都在朱政煊的计划之中,想到朱棣那个大冤种,朱政煊嘴角不禁抹出一丝笑意。
在北平城里待了两天,潜入城中的锦衣卫们已经查清楚了石逢春的住处。
听着石逢春这个名字,朱政煊杀意凛然!
是夜,月色完全隐匿在乌云之后。夜,伸手不见五指。
北平不比京城,这里几乎没有夜生活,一到天黑,每家每户便是关门闭户不再外出,只有巡城的士兵例行公事般地游弋着。
带着这十几名锦衣卫,躲过数次卫兵之后,朱政煊便来到一所不大的宅子旁。
这宅子远离北平城中心,而且周围都没有多少住户。
朱政煊四下里望了一番,不禁皱了皱眉,从石逢春住的地方看,这家伙似乎也不如意啊。
想到这,他心中竟然有些不安。
很快,两名锦衣卫翻墙而入,院子里的狗哼哼唧唧叫了两声便没了声息,连宅子的主人都没有惊动。
门被轻轻打开,朱政煊抬腿便入,而几个锦衣卫则潜伏在四周,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朱政煊进门的时候,正郁闷地喝着酒的石逢春突然竖起了耳朵。一股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
他悄悄走到门口,刚要顺着门缝往外看,门突然就被踹开。
石逢春躲闪不及,门框砰地一声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哎呦!”石逢春仰面倒地
待他再睁开眼时,便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大骇之下,他强装镇定“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私宅!”
说实在的,他现在混得相当不怎么样,自从刺杀朱政煊失利之后,他便彻底被忽视。
莫说什么前途,现在能混个填饱肚子已是不易。
幸亏之前他有些积蓄,不然,现在他可能连这宅子都住不上。
“你可还认得我?”朱政煊冷冷地说道
石逢春借着昏暗的油灯,看到了那张让他心惊胆寒的脸。
“皇,皇上……”在恐怖的威压之下,石逢春几乎要窒息了。
一名锦衣卫搬来一把椅子,朱政煊缓缓坐下“山阳村,萧家,可是你做下的?”
石逢春的心如坠冰窟,现在他很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杀光山阳村的人“啊,皇上……”
“说!是不是你做下的!”朱政煊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如刀子一样冰冷。
“臣,臣知错了,皇上饶命啊!”石逢春机械般地只知道求饶,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大脑一片空吧。
一听这话,朱政煊便知道他是承认了,一时间怒气几乎要让他掐死石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