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焦急的朱高煦终于等来了朱能。
“朱将军,怎么样!怎么样!父王他答应了没有?”朱高煦拉住朱能的衣袖着急地问道
朱能眉头紧锁“二公子,王爷并没有答应我……”
朱高煦顿时崩溃了“不!不!我不要去京城,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的!”
“二公子,您冷静点,冷静点。”朱能连忙安慰
“我他么冷静个屁!都他么要死了,我还冷静个屁!朱能,你他么是干什么吃的,我交给你点事,你他么都办不成。”朱高煦恐惧之下,竟然失去了理智。
朱能被这一骂,顿时变了脸色。果然如张玉所说,这朱高煦还真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当然了,他也没再和他计较。反正不管朱高煦会不会死,他都已经废了。未来的燕王府,将不再有朱高煦的痕迹。
朱高煦大骂一阵之后,愤怒地离开。
朱能没有送他,也没有管他,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朱高煦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
第二天,朱棣通过朝廷的驿站先送去了一份折子,并表示不日便会让朱高煦上京请罪。
他也怕啊,怕朱政煊会动手。
虽然有豫省的旱灾掣肘,但是朱政煊要是叫真起来,他才不管什么旱灾不旱灾。
两天之后,在朱政煊收到那份折子的时候,朱高煦也已经启程。
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却不能不去。
朱政煊收到朱棣的折子后,甚是诧异,他本来是想冷处理这件事的,没想到朱棣竟然害怕了。
而且,自己还能赚一个朱高煦,这简直就是意外之财啊。
有福之人不用忙,这话一点不错。
皆大欢喜,只有一个朱高煦成了牺牲品。
扔下那朱棣的折子,朱政煊继续处理着没完没了的政务。
豫省布政使司来了折子,虽然旱灾还在持续,但是豫省已经赶在时令前补种了八成的麦苗。
后期只要管理得当,豫省将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饥荒,甚至粮食还会有些许的富余。
看完这折子,朱政煊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在众多的奏折中,朱政煊也终于看到了远在云都的于正的奏折。
“皇上万岁,臣于正遥拜。今云都麦苗长势强于往年甚多,若无天灾,将是大丰收无疑。皇上高瞻远瞩,真乃千古一帝也……”
接下来拍马屁的话还有很多,朱政煊竟然还看完了。看着于正的奏折,朱政煊不禁莞尔,这于兄啥时候也学会这种套路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于正根本不是在拍马屁,而只是在抒发着崇敬之情。
那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土地制度可以说是开历史之先河。而且,这种土地制度的效果竟然如此惊人,远远地超出了于正的预想。
包产到户本来想在云都试验成功之后,便要全国推广的,但是因为燕王的问题已经越来越突出,所以朱政煊不得不将此事无限期延后。
他不能操之过急。
历史上,很多有宏图大志的君王都因为太操切而功败垂成,他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这些君王之中,最著名的便是隋炀帝杨广。
仗着强大的国力,他想做的事太多,而且几乎是同时上马。这就造成了短时间内,强大的隋朝被耗尽了国力,从而被唐取代。
而隋炀帝本人也成了史书之中最混蛋,最无耻的皇帝之一。其实吧,他还真不是那样。
朱政煊给于正回了一封信,让他继续在云都找经验,并且试验怎么才能将所有的土地都收归朝廷。
云都虽小,但是关系到的却是大明未来上百年的国策。朱政煊让于正一定要充分重视此事,决不能掉以轻心。
会完信,朱政煊拿起了闽省布政使送来的奏折。
奏折的内容让朱政煊暴跳如雷……那份奏折中的每一个字都如石头一般捶打在朱政煊的心头。
“闽省沿海,倭寇横行,或几人或十几人或上百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有甚者,十里几无人烟,以致野兽出没于大道之上,荒草匍匐于房舍之内。”
一幅幅惨相,立刻出现在朱政煊的脑海之中。
“倭寇!我灭你等之根!”朱政煊一掌拍碎了龙案。
这吓得那小太监连忙跪倒在地,瑟瑟不敢言语。
“去把兵部尚书给我找来!”
朱政煊着实是被气坏了,本来和汤芷萱结婚那年他就想收拾下倭寇的。奈何最近几年一直被其他事所牵绊,便没有腾出空来。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倭寇严重起来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很快,兵部尚书秦逵急匆匆赶来。那小太监已经告诉他了,皇上龙颜大怒,已经将龙案给拍碎了。
“臣,秦逵叩见皇上。”
朱政煊坐在龙气上,依然没有消气“秦逵,沿海倭寇的事,你可知道?”
秦逵连忙说道“回皇上,臣知道。”
“知道为何不处置!你给我看看这个!”说着,朱政煊便将闽省布政使司发来的奏折扔了过去。
秦逵一看,顿时一惊,他所了解的不是这样啊。
沿海各个卫所发来的战报每每都是击退倭寇多少次进攻、又斩杀了多少倭寇。
他还以为,虽然沿海有倭寇但是不严重呢。
看着这奏折,秦逵的脸色早已经煞白。眼前这位皇帝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而且是真的,根本不是装样子。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秦逵!”朱政煊压着火气冷冷地说道
秦逵知道,自己辩无可辩。守卫沿海,打击倭寇就是各个卫所的职责,沿海防备倭寇的卫所又归兵部管,所以这就是他的失职。
“臣无话可说,皇上,这是臣之失职,请皇上降罪。”秦逵说道
朱政煊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当下这个情况,他真想直接免了秦逵的职“罢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秦逵松了一口气“皇上,臣定不负皇上所望。但是,皇上,臣以为,倭寇之祸,并不仅仅是倭寇的问题,此种应该还会有更严重的问题。”
“哦?说来听听,还有什么问题?”朱政煊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