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怎么没胆子做,杜大人您快说。”汤鼎急得像第一次入洞房的新郎一般。
杜泽重新站起身来,捋着他那白胡子沉吟一番“若是大明的皇帝换了,过去的事就没人再和你计较了……”
“啥?!你说啥!”汤鼎即使再蠢也知道杜泽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要谋杀皇上?”
杜泽谨慎地看看门外“你小声点!不想活了吗?!”
“不,不,不行,绝对不行!”汤鼎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的话,那死的可就是你!”杜泽逼近一步,恶狠狠地说道
一直慈眉善目的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狰狞可怖。
汤鼎已被吓瘫在地,只是摇着头,连杜泽的眼睛都不敢看。
杜泽轻蔑地看着他,而手心里却满是汗水。
“汤大人,当今皇上无道,穷兵黩武不说,而且还强买百姓土地。你去民间看看,哪个百姓不在骂他?”杜泽缓缓说道
嗯……他是在睁眼说瞎话。
朱政煊的土地政策得到了几乎所有百姓的拥护,骂他的只有地主和乡绅。
“我,我不敢……我实在不敢啊,杜大人。这可是谋反啊……”汤鼎双眼满是恐惧。
他现在终于认清了杜泽的真面目,他根本就不是个好好先生,而是一个胆大包天的野心家。
“谋反?哼哼,大明的江山还会在朱家人手里,有何谋反之说?”杜泽继续劝道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拥立藩王?”
“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才能都比朱政煊更适合当皇上。汤大人,你曾经不是也为燕王做过事吗?”杜泽笑着说道。
但是这笑在汤鼎眼里却充满了威胁。
“你,你怎么知道的!”汤鼎更慌了。
“哈哈哈,这朝廷上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杜泽开始吹牛X
如果他有这通天本领,朱棣哪能像现在一般惨。
“你是燕王的人!”汤鼎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冒着风险推荐你进军机处?这都是燕王殿下在抬举你。靠你自己?呵呵……”杜泽冷笑一声。
杜泽冒着风险推荐汤鼎进军机处没错,但是此事朱棣并不知道,当时的朱棣正在召仙深山老林里猫着呢。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汤鼎效忠于朱棣。
“啊,原来是燕王……”汤鼎就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
“汤大人,做人要知恩图报。燕王给了你恩惠,你可不能当做不知道啊。而且,燕王说了,只要能帮他成事,将来必会位列王公。”杜泽语气缓和了一些。
“可是……”汤鼎依然鼓不起勇气
“你想想,朱政煊回来了,你必死!他回不来,你能封王封公。一条路通往阴曹地府,一条路飞黄腾达,你选哪个?对了,你要考虑仔细,现在的朱政煊比太上皇还要很,我认为哪怕是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好死。”杜泽又加了一把火。
听到这,汤鼎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抽肠、凌迟、剥皮……
一个个酷刑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我不要!”
杜泽微微一笑,总算要成功了。
“燕王说了,若是他能登上皇位,你汤鼎汤大人必当首功!想好了,汤大人,到底干不干。”杜泽将汤鼎逼到了墙角,让他做出选择。
“干!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出于对酷刑的恐惧,汤鼎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可是军机处大臣,调些士兵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杜泽点拨道
汤鼎此时已经不再慌乱,阴沉的脸上露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好!你说什么时候动手!”
杜泽笑了,一直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个不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像平常一样就好……”
杜泽走后,汤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有紧张,有恐惧,也有些许的轻松。
要说这杜泽隐藏的可是够深的,朱政煊一遍遍地清理可疑人物,就是没能发现他。
这倒也不怪朱政煊大意,是在是杜泽的手段太高。
其实,他和燕王很多年前便结成了同盟。
至于原因嘛,还要从朱标说起。当时,他本想投入朱标门下。
但是朱标却觉得杜泽此人大奸似忠,所以没接受他的投诚。原本朱标打算等自己登基之后便将其边缘化的,可是他没能等到那一天。
自感受到轻视和侮辱的杜泽很生气,同时他也意识到,若是朱标上台,自己毕定没好果子吃。
所以,他便投靠了燕王。
他和姚广孝一样,都怀揣着一颗造反的心。
对于杜泽,燕王相当重视也很珍视。为了留着这颗钉子,他几乎从未给杜泽下达过任务。
哪怕是收买汤鼎,他都让杜泽去打探消息。
而随着南北双方的开战,朱棣不得不动用了杜泽。
可是因为锦衣卫的无孔不入,杜泽即便是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法即使传递出去。
这让杜泽相当郁闷,而在朱政煊宣布成立军机处和内阁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知道汤鼎曾为朱棣做过事,他马上便想到将其弄进军机处。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操作的时候,汤鼎竟主动送上了门。一番精密的计划之后,杜泽不仅将汤鼎弄进了军机处,还成功地摆脱了自己的嫌疑。
让杜泽没想到的是,惊喜竟然一个接着一个。
闽省事发之后,刺杀朱政煊的计划便在他脑海里成型。
朱政煊若是死了,燕王便可以趁着朝廷权利的短暂真空趁势南下,拿下京城。
如此一来,大事便成。
在杜泽计划着如何杀掉朱政煊的时候,东南沿海也是风云涌动。
此时还要从几天说起,那张本小松带着大岛库给了银两,绕过明军巡逻的舰船便向两江而去。
因其本是大明人,所以在没人怀疑他。就这样,很顺利地,他便在两江沿海登陆。
再次来到阔别多年的家乡,听着熟悉的乡音,这家伙心里没有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将要发财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