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汤芷萱正和彩云聊天,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了。
两人看到朱政煊皆是欣喜,但是她们很快便发现了他的不悦。
“皇上,您脸色似乎不太好呢。”彩云的语气永远都是绵绵软软,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朱政煊心里也微微松缓了一些。
“那什么,彩云,你先回去吧,我和芷萱有点事要谈。”朱政煊说道
彩云看看朱政煊,再看看汤芷萱“嗯,我去看看中午的菜单……”
看彩云走了,汤芷萱才说道“相公,出什么事了。”
从朱政煊这一身打扮上看,汤芷萱也知道事情一定很麻烦,但是她却想不到是自己的哥哥闯下了大祸。
“芷萱,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因为太疼爱汤芷萱,受害者朱政煊反倒有些心虚。
看朱政煊这幅模样,汤芷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强烈的不安从心底里泛起,隐隐地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相公,你我夫妻多年,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
朱政煊没看到,汤芷萱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以平复不平静的心。
“嗯……昨夜,我在京城外遇刺了……”
汤芷萱腾地便站了起来,紧张地摸索着朱政煊的肩膀、脑袋和脸“什么!你没事吧!相公!”
这份焦急让朱政煊心里生出丝丝暖意。
他握住汤芷萱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温柔地理了理她额前碎发“不用担心,娘子,我没有受伤。”
“毛骧他是怎么当差的!”饶是如此,汤芷萱依然心疼不已,不禁埋怨起了毛骧。
朱政煊不作声,眼神却有些飘忽。
“对了,相公,刺客呢,刺客抓住了吗?”汤芷萱又问道,此时她已经忘了朱政煊有事找她了,而是只想着朱政煊遇刺的事。
“嗯……有一部分死了,有一部分是因为受到蒙蔽。”朱政煊缓缓地说着,斟酌着用词。
“受蒙蔽!?他们可知道他们刺杀的是皇帝!不行,决不能轻饶了他们!”汤芷萱又气得站起身来,银牙都要咬碎了。
谁敢动他男人!汤芷萱绝饶不了他。
“对了,是受谁蒙蔽!相公,一定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汤芷萱突然反应过来。
“嗯,啊,这个嘛……”
“哎呀!你快说啊,相公,你这是要急死我啊。”汤芷萱那性子如火。
“嗯……”朱政煊试量着,但是还是不太敢说。
忽然,汤芷萱意识到朱政煊刚刚为什么那样了。
如五雷轰顶一般,汤芷萱顿时一阵眩晕。难道……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
“娘子,你怎么了,快,快坐下。”朱政煊一般将差点跌倒的汤芷萱扶坐在椅子上。
汤芷萱只觉一阵心悸,心无力地跳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朱政煊连忙传太医,但是汤芷萱阻止了他“我不要紧,相公,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汤芷萱执意不肯,朱政煊只得作罢,只能又是端茶又是按摩地伺候着。
缓了好一会,汤芷萱说道“相公,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答应我吗?”
“答应,答应,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娘子!”朱政煊此时已经急了一头大汗。
汤芷萱连忙跪下,朱政煊拉都拉不住“谢皇上……”
“先起来说!娘子!”朱政煊满脸焦急
“臣妾必须跪着才能说……”
“好,好,娘子,那你快说!”
“皇上,其他人臣妾不管,您可否饶我父亲一命……”汤芷萱鼓足了勇气说道
朱政煊愣了,这是哪跟哪?这事若是被其他皇帝碰上,信国公汤和指定是活不了的。但是,现在皇帝是朱政煊,朱政煊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就是这一愣神,汤芷萱那双俏眼马上就噙满了悲伤的泪水,她深深跪拜“是臣妾过分了,还请皇上恕罪。”
“诶,不,娘子,你这都是哪跟哪啊,快,先起来再说!”朱政煊连忙将汤芷萱拉了起来。
“这和岳丈大人有什么关系啊。”朱政煊有些哭笑不得
汤芷萱一听,立刻转悲为喜“什么!相公,不是父亲刺杀于您啊。”
朱政煊宠溺地弹了一下汤芷萱的额头“你这小脑瓜啊,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芷萱轻拍着胸口,脸上还有些许的后怕“哎呦,吓死我了,相公你可吓死我了。”
她是轻松了,可是朱政煊却更加担心了。
“嗯,那啥,娘子,随着刺杀事件和岳丈大人没关系。但是却和另一个人有关……”
汤芷萱那情绪如过过山车一般,没有也深深地皱了起来“是不是汤鼎?!”
“嗯,就是他。”
汤芷萱微微闭了下眼,自从上次,她就觉得自己不配在坐在皇后这位置上。
现在,她更感觉自己没资格了。
“皇上,臣妾绝不会为他求情。该杀该剐自有朝廷法度,臣妾更不会插手。”汤芷萱说道
朱政煊抓着他手“不过娘子也不用太担心,汤鼎是个人行为,和信国公府无关,更和你无关。我会知会他们,不会扩大化的。”
汤芷萱点点头“谢皇上……只是,皇上,臣妾已经没脸再做这个皇后了。还请皇上废了我吧。”
朱政煊一阵头大,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娘子,朕刚刚说过了,此时和你还有信国公府都没有关系。你,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皇上,臣妾没有多想,只是以臣妾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在为天下做表率了。”汤芷萱冷静地说道
“为了大明的江山,还请皇上准臣妾之所奏。”说着,汤芷萱再次跪下。
朱政煊一脸苦相,他知道这丫头也是个倔脾气,自己这会劝肯定是劝不下来的。
“芷萱,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皇上,您不要逼芷萱自尽以明志。”汤芷萱声音里透着决绝。
这让朱政煊大吃一惊,这说的好好的,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你瞎说什么呢!娘子!以后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朱政煊第一次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