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燕王派个有职务的人去,那都是跌份。
很快,化好妆的王府侍卫和奇台阔的人便踏上了归途,回礼不存在的,因为燕王根本啥也没收到。
再看那些蒙古侍卫,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太丢人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关西七卫相比大明或许弱了一些,但是在西北那也是响当当的势力。
今天竟然被一个商人给骗了……
他就像一个渣男,不光骗了钱、骗了感情还骗了关西七卫的节操。
回程很快,朱棣没让他们腿着回去,而是赠送了几匹快马。
送走送信的人,朱高炽问朱棣道“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还回召仙吗?”
朱棣斜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问这个干嘛?
朱高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说实话,他不希望朱棣回来。
没有朱棣的约束和压制,朱高炽随心所欲,整个北平地区的兵、农、工、商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是就是绝对的权利。
权利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个人一旦体会过权利的滋味,那他就再也难以戒除,除非有人强行帮他戒。
不绝对?这是绝对的。
就如现代社会,工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再做工人,教师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再做教师,等等等等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但是有一个行业却除外,我想不必说也都能猜得到。
为什么?是因为轻松、稳定、收入高吗?
都不是,这其中最核心的便是权利。
能有多大权利?呵呵……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因为人家有权利,他便可以卡你,卡到你能失去理智。
你越是失去理智,他们便越能体会权利带来的愉悦感。
他不针对你,或许就是因为心情不好,你倒霉刚好赶上了。
又或许就是看你不顺眼,甚至或许是因为你进门先迈了左脚……
小小的权利都能让人欲罢不能,更不要说掌控万千人性命的权利了。
所以,朱棣绝不会让人染指他的权利,哪怕是他的儿子。
三天了,朱棣还没有回召仙的打算。这让朱高炽有点难受,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要知道,他是有弟弟的,朱棣的选择不是唯一。
虽然朱高煦作死把自己作到京城诏狱里了,但是他还有别的弟弟。
朱高煦猜的没错,朱棣不打算再去召仙了。
其实他早就想回来了,但是却又一直不甘心,耗费了那么的军力那么多无力但却一无所得。
被赶进山林之后,他本打算趁着朝廷的军队轻敌冒进时杀个回马枪。
可是等了半个月,明军竟然撤了,根本不再找他,这让他异常郁闷。
望着召仙北方的一片焦土,他又不得不收起起烂摊子来。
不是对峙的对峙形成,召仙南方的明军似乎对北方的土地并不感兴趣。
而朱棣面对明军的防守也毫无办法,根本无力进攻。
两军离得不远,却几乎不会开战。
按理来说,朱棣占领了召仙的半壁江山也应该知足才是。
你要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宁王所占据的南方几乎没受到战争的影响。而朱棣的北方一片焦土,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个快饿死的叫花子怎么和一个精壮汉子拼消耗?
这就是宁王朱权的策略,耗死你,耗到你主动撤退。
如宁王所愿,朱棣终于要走了,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走了。
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台阶,给自己的台阶,给全军将士的台阶。
燕军的撤退速度非常快,因为不光朱棣想撤,所有人都想撤。整日面对一片焦土,连个人影都没有的焦土,谁心里舒服?
他们撤的很快,也很隐蔽,在他们撤走好多天后,宁王的人才发现不对劲。
得到消息的宁王只是微微一笑,这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自此,召仙全境再无忧患。
接下来的两年里,召仙南方大量人口或主动或被动搬迁到了北方。
这片原本就属于华夏的土地渐渐恢复了生机,嗯,是在华夏文化的照耀下恢复生机。
此后的几十年里,召仙国的语言在消息,独有的习惯也在消失。在更久的将来,一个民族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就如曾经强大的党项、契丹一样。
宁王在按部就班地计划着召仙的一切,而朱棣也开始了他新的计划。
随着将近十万人重新回到北平,北平城一时间竟然热闹起来。
就在朱棣大军撤回北平的同时,去往关西七卫送信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带回了一个让朱棣振奋的消息,关西七卫愿意配合朱棣展开军事行动。
不光是朱棣,奇台阔和迭赤力也看到了希望。
看到希望了,心情就好了。
但是心情好不代表着就不清算,首当其中的就是那些保护李佳成的护卫。
十几个护卫,全部被奇台阔亲手砍了脑袋。
在他看来,丢人且不说,因为和燕王毕竟离得远。
最让他肉疼的是那些金银财宝,他要攒多久才能再攒出这么多银子啊。
按照计划,关西七卫开始做出撤退的姿态,他们要让朱政煊让朝廷相信,他们不想打了,他们要撤退。
一直密切观察着关西七卫的蓝玉很快便发现了这一情况。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朱政煊的案头。
军机处,朱政煊正和大臣们开会。
大臣们倒是都很高兴,原本的三处战场一下子变成一处了,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战场少了,用兵少了,用的银子也少了,那大明的负担就会减轻很多。
但是朱政煊却没有被这轻松的气氛感染……
他一直笃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朱棣从召仙撤兵还情有可原,因为待在那里就是空耗力气。
但是关西七卫呢?关西七卫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就这么走了?不声不响地走了?
这不合理啊,只要关西七卫有一个不是傻子的人在那就不应该如此。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但是猫腻在哪里呢?朱政煊一时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