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们顺带着也下了所有将领的武器。
在一片惊愕中,迭赤力转瞬之间便控制住了局势。
奇台阔一脸颓丧“兄长,我愿意交出兵权,只做你的左右手。从今往后,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迭赤力冷笑一声“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兄长。”说着,他便走到桌子前,然后单膝给迭赤力跪下。
认怂保命,不得不说,这奇台阔就是个小丑一般的人物。
“既然想明白了,那本汗想借你一样东西你可愿意借给我?”迭赤力问道
奇台阔右手放在胸口“愿意,只要我有,都愿意贡献给您。”
“好,来人,给我将奇台阔拿下!”迭赤力大喝一声。
奇台阔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兄长,你这是何意?”
迭赤力没有理他,而是正色道“奇台阔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关西七卫陷于危险境地。现如今,朝廷大军进攻,我等若是力抵,必然会元气大伤。他奇台阔!就是罪魁祸首!众位,想想我们的族人,更要想想我们的家人!我们若是死绝了,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还别说,迭赤力这一招果然有效,刚刚还有很多人不服气,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可是现在却都低下了头。
人是感情动物,而对大部分人来说,自己的家人就是软肋。
而且对他们来说,从开始他们就不想打仗。日子过得好好的,又不缺钱,又不缺吃喝,为什么要反明呢?
一个将领上前一步说道“全凭大汗吩咐!”
迭赤力笑了,他接着问道“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全凭大汗吩咐!”
昔日有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现有迭赤力酒席夺兵权,迭赤力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
“好,本汗打算重新服从朝廷的管辖,并且将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交给朝廷处理。大家可有意见?”
都这时候了还能有啥意见?再有意见那就得去和奇台阔作伴了。
看没人说话,迭赤力说道“好,大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我马上派人去通知其他几卫。还有,各位以后不要再叫我大汗了,我是赤斤蒙古卫指挥使——迭赤力。”
“属下遵命,指挥使大人。”
“大家都是被奇台阔胁迫所以才不得不走上造反的道路,但是咱们一直都心向朝廷,所以今日才合力擒住了这个反贼。大家觉得,本指挥使这样上折子可以吗?”
“多谢指挥使大人!”
迭赤力帮他们想好了一切,他们怎么能不感谢?
只是这一开可就苦了奇台阔了,所有的罪责他一人承担,就是剐他个三千六百刀也赎不了他的罪。
奇台阔气得破口大骂“迭赤力,你这个小人,枉我一直拿你当兄长,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大胆,你这反贼竟然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掌嘴!”迭赤力眼睛一横厉声说道
噼里啪啦一阵耳光下去后,奇台阔只觉得眼冒金星,连脑袋昏昏沉沉起来。
他原来的手下有些不忍,但是却不敢说话。
迭赤力兵不血刃地取得了奇台阔的地盘和人马,再加上之前被明军消灭的曲先、安定两卫,关西七卫他已经占了四卫。
若说从前的关西七卫是一盘散沙,但是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了。
在关西七卫中,已经没人再有能力和他叫板。
第二天中午,负责搜索的明军骑兵斥候发现了一队蒙古骑兵。
没错,这几十名骑兵就是迭赤力派来送信的。
道旁,蓝玉骑在马上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回大将军,我们是赤斤蒙古卫指挥使的侍卫。”
“有什么事?”从这几人的称呼上,蓝玉便猜到有人要投降。
“我等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送上降书。”
说着,这名侍卫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蓝玉心里冷笑着,投降?早干嘛去了?
拿过信一看,蓝玉顿时就明白了,这些家伙们是把责任都推给了奇台阔。
这要是在以前,蓝玉肯定会接受投降,但是现在他可没权利答应他们的投降。
朱政煊说了,此次他出征是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关西七卫。
“奇台阔呢?”蓝玉问道,迭赤力在信中说了,已经将奇台阔拿获。
“指挥使大人说了,只要大将军接受投降,他立刻会让人将奇台阔送来。”那蒙古侍卫说道
“好,回去告诉迭赤力,我答应他的投降,让他尽快把奇台阔送来,我也好给朝廷交差。”蓝玉想都没想回答道
既然要投降,那就暂且答应下来,反正自己答应的也不算数。
那侍卫顿时大喜“好,好,大将军,我马上回去。”
“等你们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没给我送来,那就不用来了。”蓝玉说道
“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能够送到”
蒙古人走后,蓝玉一个部将问道“大将军,咱们就这么答应了?皇上那咱们该怎么交代?”
蓝玉撇撇嘴“我答应他们什么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我看看。”
那部将顿时明白过来,红口白牙,说了不算。
很快,蓝玉将领接连下达。
一支千人骑兵沿着刚刚蒙古侍卫消失的方向搜索而去,而蓝玉则率领大部队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从刚刚那侍卫答应一天内送到看,迭赤力的主力应该就在附近。
若是能提前发现,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因为地形不熟,一直到夜里,那一千骑兵也没有任何收获。
他们不敢靠那么送信的蒙古骑兵太近,万一被发现了,蓝玉的计划可就破产了。
所以他们只能循着踪迹搜寻,但是那些蒙古人的警惕性很强,渐渐地明军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了。
第二天上午,蓝玉的大军刚刚启程不久,迎面便看到一行骑兵从远处奔来。
没错,这些就是押送奇台阔的人。
昔日的土皇帝,现在即便还骑在马上但是却已经成了阶下囚。
他那毫无光泽的脸深深地埋在乱发之中,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