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燕王,被吓破胆后竟然真的向一个县令投降了。
那县令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大的一个功劳会落到他的脑袋上。
迅速将朱棣软禁起来之后,他便六百里加急向朝廷送信,请求朝廷派人将朱棣押解回京。
几百上千里的路,这县令可没胆量派人押解,万一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
行刑还在继续,朱政煊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果断叫停了行刑……
“平安,你石县跑一趟,把燕王给我押到太原城来!”朱政煊说道
平安连忙答应“臣遵旨!”
没能亲手活捉朱棣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现在能亲自押解朱棣倒也微微弥补了这遗憾。
石县和太原还真不太原,走得快些四五天便能到。
本来朱政煊打算处理完黄兴勤和刘武就回京的,既然大鱼来了,那就多留几日也无妨。
平安从刘武军中挑选出一批看起来还算可靠的骑兵,然后一路往北过黄河再到石县……
远在石县的朱棣此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石县县令并没有为难他,不光好吃好喝招待着,而且还专门给他找了一座大房子。
一路风餐露宿的朱棣现在才真切体会到有房子住有饭吃的好。
石县县令的款待让他产生了些许的错觉,皇上不想杀他,而且还会给他优厚的待遇。
这天中午,朱棣刚刚吃过饭,正坐在门口惬意地晒着太阳。
忽然,砰地一声,院门被踹开。
朱棣立刻起身,还没看清来人就大声呵斥道“大胆!”
虽然是落魄王爷,但是在这石县所有人依然对他毕恭毕敬,他已经习惯了。
“燕王殿下!好久不见!”
随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朱棣抬头望去,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平安!平安怎么来了!
这事闹的,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平安一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而来。只要是这样,平安他就不敢下黑手。
但是现在朱棣可是阶下囚,已经没有了猖狂的资格。
只见他挤出一丝笑意“平安将军,别来无恙啊。”
“承蒙皇上恩典,本将虽然丢了徐州,皇上也没有太过苛责。倒是你啊,燕王,在山里受了不少苦吧。”平安冷笑道
燕王一阵尴尬“还好,好好……”
“我看也是挺好……好了,殿下,皇上有旨,让我请你去太原城。”平安不再废话,直接命手下上前。
“不是回京城吗?”朱棣大惊
他不敢去太原啊,在太原他可是做了不少孽。
“皇上现在就在太原城,你去京城干嘛?”平安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回京城对朱棣非常有利,因为他老爹就在那,有他老爹朱元璋帮他说几句好话,自己的处境可能会好很多。
但是太原,太原有谁啊,就是京城的朱元璋想帮他恐怕都是鞭长莫及。
就在他愣神的这功夫,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朱棣这次看清楚了,那两人手里拿着手铐和脚镣呢。
他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平安你好大的胆子!我乃太上皇的儿子,当今亲王!你竟然敢给本王用刑具!”
平安依然冷笑着“燕王殿下,我奉劝你不要反抗,这是皇上特意交代过的,我也没办法!”
好狠毒的朱政煊,难道他就不顾及一点皇家脸面吗!
当然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朱棣果然不再挣扎,任凭铁锁加身。
“王爷,烦劳问一句,其他人呢!”平安问道
“什么其他人!”
“王子朱高燧,以及你的部众!”平安冷冷地说道
“连他们也要带上刑具吗!”朱棣火了。
他堂堂燕王都带上刑具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不戴,朱棣如此表现只不过是在习惯性收买人心而已。
你看,本王都这样了还在为你们考虑,你们要感恩戴德才行。
其他人在哪?其他人都在各自的房间透过门缝,透过窗户缝看着这边呢。
石县县令连忙上前一步“平将军,其他人等就住在厢房里。”
老大没胆子了,手下人的胆子自然也就没了。
平安扫视一眼厢房,猛地一跺脚“都给我出来!”
缓了一小会,一个房门打开,接着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
几十个人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垂着脑袋,弓着背,哪里有一点曾经的精锐的模样。
有时候好兵不是天生的好兵,他们的好坏有时候是由他们的将领决定的。
平安一招手,一捆捆手铐脚镣被运进来,然后哗啦啦扔在地上。
“每人领一副,自己戴上!”
朱高燧年轻气盛,他觉得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嗯,他感觉的一点不错,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平安!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王都是皇族,怎能受此奇耻大辱!”朱高燧抬手指着平安怒道
平安刷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钢刀,众人皆惊惧,难道平安要杀了朱高燧?!
可是下一秒,平安竟然将刀抛在朱高燧身前。
当啷一声,敲击着众人的心弦。
“我知道你是皇族,这把刀给你,若是受不了,你可以自杀,我绝不拦着你!”平安冷笑道
就在自己拔刀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朱高燧的脸都被吓绿了。
让他自杀,他怎么可能会!
“怎么?不敢?皇家的尊严是太上皇和皇上真刀真枪拿命搏出来的,可不是凭借嗓门高喊出来的!”平安嘲讽道。
朱高燧听着这些话,望着那把刀始终是没能鼓足勇气。
若是在决定投降之前,朱高燧或许咬牙真就自杀了。但是现在,已经体会到生之美好的他怎么可能还会自杀?
这就像一场马拉松,只要不停下就能坚持到终点,但是只要一停下,哪怕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没法再继续了。
平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手下人说道“给他戴上!”
朱高燧再也不敢反抗,也不敢再说什么硬气的话,只是老老实实伸出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