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东西就是人性,人性相反,就不会有共同语言,人性相反,必然相互看不顺眼。
这就是正邪不两立吧。
严玲是个好人,却一直在装成一个坏人,这着实难为他了。
往往都是坏人伪装成好人,而好人伪装成坏人的却少之又少。
因为伪装成坏人要做坏事才行啊,但是每次做坏事,好人的良心都会无比煎熬。
长此以往,心理上出点问题也就在所难免。
就比如严玲,好好一个小伙子却变得那么阴柔……
严玲用铁血手腕直接震慑住了严家上下,以确保不会走漏消息。
他要等,等朱政煊五天。
也就是在这一天,远在京城的毛骧收到飞鸽传书。
信中内容让他大吃一惊,他认为朱政煊是疯了,但是他又不得不遵命。
是夜,一万锦衣卫从京城出发。
当然了,这次他们可不是什么飞鱼服绣春刀,毕竟那身行头太招眼……
五天之后,他们将在六水州秘密集结。
只要他们到了,朱政煊就能彻底安全。
可是眼下,朱政煊还不得不小心些。
他倒不是怕,他有在任何情况下全身而退的能力,可是六水知州司马胜可没有……
时间来到第二天,在州衙门口从蹲守到天明的庞粟已经越来越急躁。
他敢断定,朱政煊就在州衙门里躲着。
眉头紧锁的他在衙门不远处焦急地踱着步子。
不能再等了,越等他心里越慌。
“去,把其他三家家主都给我请来!”庞粟命令手下人道
很快,严玲、徐杰等人到场。
严玲不是家主,但是却是实际上的家主,对于他的到来,没人感到奇怪。
“诸位,我敢断定,洪宇就在这衙门里!若是抓不住他,咱们就是睁眼瞎!所以!”
他的意思很明确,攻打州衙门,捉出朱政煊。
严玲听完,心里顿时一惊。
虽然他知道朱政煊此时并不在衙门里,可是那知州司马胜可是自己人!
他想反对,可是不敢,他要谨慎再谨慎。
老狐狸徐杰沉吟片刻“庞兄,你确定那洪宇在衙门里吗?”
“确定,我的人看着他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庞粟说道
“嗯……若是攻打州衙门,那咱们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徐杰似乎还有些犹豫。
“洪宇此人身份不简单,朝廷很可能已经计划对咱们动手了。这也就说,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庞粟已经下定了决心。
“严玲,你认为呢?”徐杰微微眯眼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注意着严家,虽然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对于他们监视,严玲也是知道的。
“好,我同意,庞叔叔说的有道理!”严玲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不能犹豫,因为徐杰根本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很快,四大家族的人开始冲击州衙门。
城里的人们早早地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从早上起,六水的大街小巷上便一个人都没有。
人们都瑟缩在家里,虽然害怕,但是却都很兴奋。
虽然他们不知道四大家族这是要和谁开战,但是只要能战就比如今死气沉沉强!
几个打手将衙门的大门咋地砰砰响。
“开门!开门!”
司马胜从昨天到现在根本就没合眼,为什么?紧张啊,害怕啊。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视死如归的英雄,他们都只是因为心中有坚定的信念所以才不畏惧死亡。
听到砸门声,司马胜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意识到四大家族应该是要动手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敞开大门让四大家族的人进来搜,这么一来,四大家族便拿不住他的口实。
但是!不行!
衙门代表代表着朝廷,让一帮暴民进衙门搜查,朝廷的脸岂不是要丢尽?若是如此,朝廷能饶了他?
莫说皇帝就在六水,即便不在六水,司马胜也绝不肯这么做。
这个窝囊官当了好几年了,今天哪怕是死也不能再窝囊。
“大,大人……他们在砸门……”衙役们已经吓得面如土灰。
这些衙役都不是六水本地人,都是司马胜从老家带来的。
“慌什么!天塌下来也是本官顶着!”司马胜强压心中恐惧
他是六水知州,他要是垮了,整个衙门就都垮了。
整理下衣冠,司马胜起身,大喝一声“带上你们的武器!跟我走!你们都知道皇上就在六水,我们若是死了,皇上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家人的。”
这一句话像是定心丸一般。
大部分男人,从古至今,大部分华夏男人究其一生也不过是为了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为此,哪怕是丢了命,他们也不在乎。
刚走几步,司马胜又停下了脚步“有谁怕?如果怕,就换上便装从后门走。”
“不怕!我等愿为朝廷,为皇上尽忠!”衙役们齐声吼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前一秒还怂的要死,下一秒却又有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人们常说这个是战斗民族,那个是战斗民族,我觉得真正的战斗民族只有华夏民族。
五千年,历经磨难,但是华夏的魂,华夏的根从没断过。
每一代人,都在以前辈为榜样,每一代人,每一个人,都在以这一代独有的方式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从家到过,华夏儿女从未让人失望过。
随着大门吱嘎一声打开,司马胜看到一片明晃晃的刀剑。
俯视一圈,他将目光定格在四大家族的家主身上,这一刻,司马胜虽然弱小,但是那气势却碾压所谓的四大家族“庞粟!是你此撒野!?”
庞粟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他么摆谱“交出洪宇,我饶你不死!”
“我这衙门里没有什么洪宇,倒是你!围攻衙门该当何罪!”司马胜大意凛然。
知道必死,他反倒不怕了。
“哈哈哈,司马大人,你是昏了头了吗?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想治我的罪?我再说一遍,交出洪宇!”庞粟声色俱厉道
“尔等听不懂人话吗?我这里没有洪宇!”司马胜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