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名义上平起平坐,但是在这次大危机中,庞粟俨然已经成了四大家族之首。
对此,他心里还是非常得意的。
可是……这似乎有点晚了,有点“帝国余晖”的意思。
徐杰嘟囔着亲自带人上路了“他么的,让老子闭嘴,最后还不是运粮?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
运粮还是运粮,但是这次庞粟却派了很多人护送。
严松、张甲、徐杰等人更是亲自下场,只留下一个庞粟坐镇后方。
很快,朱政煊便得到了情报。
此时躲在那巨石后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押送队伍竟然有四五百人之多,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粮食送过去了。
以三十人的小分队对抗四五百人,显然不现实,即使能够全身而退,也达不到烧毁粮食的目的。
拿出地图,朱政煊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图上,敌我态势,兵力分布,朱政煊了然于胸。
忽然朱政煊手指重重地点在一个位置,随即他笑了。既然你想运粮,那就让你运!
一番联络之后,渗透过来的锦衣卫全部集中在一起。
虽然这两天里吃不好,睡不好,但是锦衣卫士兵们依然精神抖擞,眼中有光,心中有信仰。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皇帝就和他们在一起啊。
同吃同住,还干着同样的事。
这才是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的典范。
“弟兄们,我需要五十个好手去执行一项危险且艰巨的任务!”朱政煊说道
一声弟兄们,锦衣卫们受宠若惊,感情丰富地更是已经眼含泪花。
带队的小旗官说道“皇上,锦衣卫里都是好手!没有一个孬种!”
朱政煊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每一个人都在请战。
朱政煊一眼看去,便看到那二百双决绝且自信的眼睛,朱政煊相信,不论分配给他们什么任务,他们都能拼了命的完成。
“好!那朕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到我身边来!”朱政煊说着,便从怀里掏出花名册。
一小会后,五十个人点齐。
正要交代任务,那小旗官单膝跪地:“皇上,请让臣带弟兄们去吧。您乃万金之躯,万不可以身犯险。”
这个理由朱政煊已经听过好多次了,他不想再听了“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
小旗官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皇上,若您想让弟兄们完成任务,这个队必须由臣来带。万一有危险,弟兄们必然会先保护您……”
老大,你是皇上,有危险弟兄们就是不去完成任务也会率先保护你。
朱政煊一愣,习惯了冲锋陷阵了,他还真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
微微沉思后,他说道“好,这个队由你来带,但是朕命令你,一定要把人都给朕完整的带回来!”
那小旗官不置可否:“皇上,臣等一定会完成任务,您下旨吧。”
一刻钟后,五十人朝着雾隐峰的方向而去。
而朱政煊则将剩余的一百五人潜入了树林之中,他们要尽快赶到一个绝佳的伏击点。
刚刚在道旁一片居高临下的小树林里潜伏下来,接着朱政煊便听到远处吱吱嘎嘎的车轮声。
“全军注意!速战速决!万不可拖泥带水!”朱政煊小声命令道。
一杆杆火枪从树叶下、草丛中伸了出来。
朱政煊屏气凝神,很快,他便看到严松手按刀柄带着人警惕地从远处走来。
朱政煊心里一沉,严松怎么出来了?他不是应该被严玲软禁着呢吗?忽然,他心里便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枪口随着押送粮草的队伍在移动着……
眼看队伍过半,朱政煊一声令下:“打!”
一百余条火枪喷射这火舌,枪口的白烟让这小树林看起来烟雾缭绕。
远处的鸟兽扑棱扑棱惊慌地朝远处跑去,哪怕是狐狸碰到了兔子也顾不得停下来抓。
一轮枪响之后,数十人被撂倒在地。
嗯,距离有点远,火枪的命中率不是太高。
严松似乎早就预料到此种情况,他抽出钢刀,立刻组织部下朝小树林方向而来。
“放箭!”朱政煊又是一声令下。
利箭出林间,寒芒震敌胆!
这一轮箭雨直接压制住了严松的攻势,锦衣卫也更加从容起来。
严松大怒,一个冲锋竟然没能冲上去。
随即,他一边组织弓箭手压制锦衣卫攻势,一边指挥人继续往山上冲。
“谁先冲到那片林子,严老爷我赏银五百两!”严松下了血本。
在银子的刺激下,众人不再胆怯,他们灵活如猿猴,轻灵地躲避着那致命的利箭,远看着就要攻入小树林了。
“撤!”朱政煊一声令下,锦衣卫接着后撤几十步。
放风筝,朱政煊就是在放风筝。
只是放风筝的人比刚刚少了许多,五十人在打完枪之后便已经迅速撤出了战场,并且向道路的另一侧迂回而去。
一刻钟后,严松还在率人追击,已经追出了两三里之远!
此时的他越来越急躁,因为每次快要看到敌人的时候,敌人总是能快速撤离原地。
他决心要活捉或者杀一个!他要立个功让其他人看看。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所保护的运粮队现在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运粮队的注意力已经被当下的战斗所吸引,没人注意到来自另一侧的危险。
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利箭洞穿着每一个人的咽喉。
锦衣卫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越出山沟,然后将所带的火药统统洒在独轮车上的粮食上。
嗤啦一声,火药爆燃,随即引燃粮食。
一看得手,这五十名锦衣卫迅速撤退,顷刻间便隐匿在丛林之中。
“着火了!快,快救火啊!”
随着这一声惊慌的呼喊,严松脑袋顿时清醒下来。他的任务可不是打仗,而是送粮食。
浓黑的烟柱马上引起了还在后方的庞粟的注意。他心里一沉,怒骂道“都他么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都护不住粮食!”
此时满脸都是黑灰的严松呆呆地坐在路边,无助,无力,更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