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文正正是朱政煊的亲侄子。
若以辈分论,他见了朱政煊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爷爷。
要说起来,这家伙可真够没良心的,天下人谁都能造反,这朱赞仪却是万万不应该造反。
为什么?因为朱元璋对他这一脉实在是太好了。
我们可以看看他这一脉都干过什么事,而朱元璋又是怎对他们的吧。
朱赞仪的爷爷自不必说,仗着洪都之功竟然敢挑战朱元璋的权威。朱元璋一怒之下便将他关了起来,从此成了废人。
别以为朱元璋狠,朱元璋对他已经够仁慈了,他的所作所为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灭了九族了。
朱文正不消停,他的儿子朱守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因为怕被朱文正教坏了,所以朱元璋便一直将这个侄孙带在身边。及至成人,朱政煊便封他为靖江王就藩桂林。
但是这家伙竟然不愿意去,好歹在马皇后的劝说下他才同意就藩。
你说你就藩之后就老老实实做个太平王爷不好吗?不行!这家伙在藩地搞得民怨沸腾、民不聊生。
这下朱元璋不乐意,于是便召他回京加以训诫。
洪武一朝受过训诫的皇子有很多,他们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批评?
但是到了朱守谦这偏偏就不行了,这家伙不光不服管,竟然还写了几首诗讽刺朱元璋。
朱元璋不乐意了,直接便夺了他的爵位。当然了,朱元璋依然没有要他的命。
不光没要他的命,连的爵位也没废黜,而是让他的儿子继续继承下去。
这人便是今天的主角——朱赞仪。
对朱赞仪,朱元璋同样也是爱护有加,一直养在宫中,和众皇子同吃同住同学习。
当年朱政煊学习了时候,这个朱赞仪就在其中。
只不过各方面条件都不突出的他根本就是个透明人。
这让朱赞仪非常不满,那种被轻视甚至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异常愤怒。
唉,人呐,可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就像这朱赞仪,当年一起学习的要么是你的爷爷,要么是你的叔叔,你说你一个孙子还想要啥自行车?
况且,你长得也不好看,读书、武艺更是个个垫底。如此,你让你那些长辈怎高看你?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啊。
从那时候起,这朱赞仪便对朱元璋对大明充满了恨意。他全然忘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朱元璋、都是大明给他的。
我只能说,这没良心是会遗传的,从他爷爷开始,他们这一脉就没良心。
一个禁卫军将领蹬蹬蹬跑上楼来“王爷,锦衣卫抵抗极其顽强,恐怕一时半会拿不下来。而且,正如您所料,皇上也亲自参战。”
朱赞仪微微点头“继续打,锦衣卫已经元气大伤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还有,千万记住,一定要一口咬死了,皇上已经被秦王和晋王他们杀了,我们现在是捉拿逆贼,为皇上报仇。”
“是,王爷……”
“可是王爷,现在皇上亲自参战,咱们这么说,会不会不妥。”那将领说道
“这些大头兵有几个人见过皇上?只要你咬死了,那就由不得他们不信!”朱赞仪一脸厌弃地说道
他实在是不喜欢和这种笨蛋打交道。
聪明人一般都比较自负,在他们眼里,普通人就是傻子一般的存在。
“是王爷!”那名将领连忙退下,他是靖江王的铁杆,也是因为靖江王他才能顺利进入禁卫军。
屏风后此时走出来一个人,他笑道“王爷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智谋,在下着实佩服。”
这人是谁?他是朱赞仪最大的资本,是他敢动手的底气来源。
他是朱政煊就是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人!秦逵!
兵部尚书,大明内阁阁员——秦逵!
此时的秦逵依然是一脸正气,他的反贼的身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
朱赞仪谦虚道“秦大人过奖了,若非您之相助,小王又怎么能有今日之胜。”
这家伙认为自己必胜无疑,现在就差开香槟庆祝了。
“得遇明主,在下也是三生有幸。”秦逵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情绪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来。
很奇怪为什么秦逵会谋反,又为什么会选择朱赞仪吧。
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
朱赞仪给秦逵开了一个不能拒绝的价码,所以在听了朱赞仪的计划之后,他只是稍稍犹豫便答应下来。
那朱赞仪给秦逵开了个什么价码?
军事上,大明兵马大元帅,掌控全国兵力。
爵位上,直接封异姓王。
财产上,直接将大明银行划到他的名下,他将成为大明最最富有的人,甚至会比朝廷还有钱。
土地上,只要他看上哪一块就要哪一块。
没错,秦逵将成为大明实至名归的大明第一人。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兵有兵。
若是将来他们造反成功,秦逵自己当皇帝都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了,朱赞仪也不傻。他当然知道给秦逵这么多会让自己成为摆设,他已经计划好了,一旦继位,马上就对付秦逵。
随着一条条战报传回来了,朱赞仪和秦逵的笑意也更浓了。
只要朱政煊一死,他们立刻以谋反的罪名处死朱元璋所有的嫡系子孙。这么一来,他朱赞仪便成了唯一继承人。
这算盘,啧啧,打的那叫一个响。
此时正在巷战中的朱政煊和锦衣卫打的那叫一个艰难!
锦衣卫残兵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叛军又是弓箭又是枪炮,打的那叫一个顺风顺水。
若不是朱政煊手持苗刀一马当先,估计锦衣卫早就崩了。
只见朱政煊满身是血,苗刀每一次落下几乎都会送一个人去见阎王。
“杀!弟兄们杀!”朱政煊咆哮着,充血的眼睛让他看来极其狰狞。
他只有一个信念,撑住,一定要撑住,撑到城外中央军前来支援。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被派去往城外中央军大营的锦衣卫竟然回来了,而且只回来了一个人。
此人满身是血,细看下,半截肠子竟然就挂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