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尘抬头一看,却是程咬金跟着房玄龄他们来了。
“你们怎么又来了?”
赵尘满是好奇。
“没有法子,找赵先生来求救了。”
房玄龄也是一脸无奈:“近几日接连早朝,都是为了流民安置的问题。”
赵尘笑道:“你们从各州回来了?”
房玄龄道:“我负责的州算是处理好了,冬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而且温室大棚也搭建起来了,全部种植了土豆,到冬天应该还能再收获一次。”
杜如晦道:“我的也没问题,朝廷拨下来的粮食够多,让百姓安心呆在家中分发粮食,每日煮粥三次,也算是能保证百姓不饿死,五日吃一次土豆,能撑完冬日。”
赵尘点了点头:“不错,另外温室大棚要全部到位,到明年六月之前,温室大棚里都要种植土豆,其余农作物也全部种植土豆,先将土豆铺开了再说。”
杜如晦他们认同,接连的灾难,让粮食红线变得越发重要。
其实赵尘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明年六月份,长安附近大旱,到时候还会有蝗灾。
灾难是一波接一波,必须要做好准备才行。
程咬金好奇看着庭院之中正在忙活的工匠和仆人,不由好奇问道:“赵先生,他们在做什么?”
赵尘笑道:“朝中事情,我也有所知晓,长安目前应当缺少木炭,流民还在不断聚集,到时候还要给流民供应木炭,木炭数量应该是不够。”
“而此物,便能取代木炭。”
赵尘伸手指着那已经筛出来的部分煤炭粉。
“此物?”
房玄龄与杜如晦好奇走了过去,房玄龄更是伸出手,拈起一些粉末仔细搓了搓,发现这粉末赫然是石炭粉。
“赵先生,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只是石炭。”
房玄龄道。
杜如晦也是点头:“这就是石炭,赵先生,你想用这种东西来取代木炭吗?”
“正是。”
杜如晦有些犹豫:“赵先生,石炭虽然能燃烧,但却带有极为浓烈的烟雾和刺鼻的气味,之前工部也尝试过用石炭取暖,但是这压根就不行,人根本受不了。”
赵尘笑眯眯的:“无妨,我的石炭与别人不一样,到时候你们便知晓了。”
其余工匠在赵尘的指挥之下,将消石灰还有泥土按照一定比例搅拌在一起,再加入煤炭粉,再加入一定的水,便是开始敲打拍扁,如同一团泥巴,只是这泥巴里,黄中有黑,黑中有黄。
房玄龄他们也看不懂,不过赵尘既然如此有自信,他们自然不会再说。
“明日我便去参加早朝,到时候,长安的木炭缺乏,我来解决便是。”
赵尘轻描淡写。
房玄龄眼睛一亮:“赵先生,你要出手了?”
程咬金也是大嗓门,他嘎嘎笑了起来:“赵先生一出手,俺老程就放心了,那些流民我也是看着头疼。”
赵尘微微颔首:“这些流民,可是宝贝,能否开辟资本主义萌芽的条件,就看他们了。”
“什么萌芽?资本主义?这是什么?”
房玄龄他们又是一脸好奇。
赵尘却是一笑:“到时你们就知晓了,对了,我还想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哎,赵先生,这话看你说的,有话你尽管说,俺老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眉头一下。”
程咬金拍着胸脯。
房玄龄也是说道:“赵先生你尽管说便是,不要显得太生分了。”
赵尘道:“我需要人手,帮我找些天资聪颖的学生过来。”
这些东北西凭他一个人推广来弄,有些弄不过来,而且现代的学科,物理化学生物,光是这些要传授出去,也是需要学生的。
房玄龄道:“没有问题,我会帮赵先生留意。”
……
第二日,早朝。
已经接连三天早朝,臣子们也有些吃不消。
早朝皇宫门外,门尚未开启,一群臣子已经是聚集在此处。
一个臣子睡眼惺忪,有些黑眼圈,看样子唐代也存在熬夜的现象,只不过这种熬夜是被动熬夜。
“哎,为了流民问题,真是争来吵去,而且这才几日功夫,长安的流民人数,就已经有一万之多了。”
“多了一万张嘴,这一日消耗的粮食,可就多了去了。”
“京兆府的压力也很大啊,我听说前几日,有好几起抢劫,那些流民被直接关进牢狱里去了。”
“是那些流民主动抢劫,听说是因为牢狱里能提供饭食,所以抢劫的一下多了起来,这才短短几天,京兆府的监狱里都关满了,实在放不下了,只能杖刑,不能再关押了。”
“呵,我就说了,应该直接将流民驱赶回去,这样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等流民数量再多,就会越难治理。”
这些臣子讨论纷纷。
房玄龄与杜如晦众人,则是站在另外一处,臣子与臣子之间,也算是泾渭分明。
房玄龄他们倒是精神一些,因为衙门的事务轮到他们值日,所以昨晚都是睡在宫城的衙门里,也不用走几步路,就可以上早朝。
其余臣子则是要从府邸爬起来,然后坐马车到皇宫前,再步行过来,毕竟皇宫里是不允许坐马车的。
当然,有一人除外。
正如此想着,不远处一辆马车就是开了过来。
唰!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这辆马车,大部分的臣子脸色一下就是不好看起来。
崔正伦死死盯着这辆马车,冷哼一声。
毫无疑问,这就是赵尘的马车。
朝堂数百号人,就算是那些开国功臣,都没有落得这个待遇,坐马车来上早朝,可偏偏赵尘有!
这如何让那些臣子甘心,他们简直要嫉妒得质壁分离了!
你知道起得比鸡早的痛苦吗,这样下去可是会猝死的。
而这个家伙,竟然坐马车进来,此刻还在里面睡觉,等到上早朝再慢悠悠进去。
这简直就是放眼整个历史都是独一无二的臣子!
做臣子做到他这份上,都死而无憾了。
“陛下对他也太过偏爱了。”
有一个臣子阴阳怪气:“真不知道这个赵尘,年纪轻轻,凭什么敢如此。”
“哼,这赵尘,前几次都是想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崔大人受苦尤甚,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一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