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夫猜估计是死士，进入长安，为的就是行刺陛下，不过他们能知道陛下的模样，甚至能知道前往赵先生你这里的路线，就为守着陛下，老夫认为，他们背后应当有人。”
赵尘道：“有没有猜测的人选？”
程咬金摇头：“不好猜，也不能乱猜，有可能是梁师都，但梁师都远在夏州，靠近东突厥，边防都有军队驻扎，若是梁师都派遣的人过来，必然会直接发觉，而且北面边境线有天险，对方打不过来，也不应该可以派人过来。”
赵尘道：“既然长安百姓都不知道人在哪里，那就证明，长安百姓里肯定有人为他们提供了掩护，他们能知道陛下的出行路线，这就说明，朝中应该也有人串通。”
“是啊，可现在抓不到人，除了那几个死士之外，还有蒙面的刺客，可这几个刺客我等也抓不到他们，现在线索就断了。”
赵尘沉吟了一下：“现在查案主要是大理寺在查？”
“是，大理寺和刑部。”
“有没有那些蒙面刺客留下的一些东西，比如说衣服，或者沾染的血迹，又或者其余东西？”
“有，此前刺杀之中留下了不少。”
赵尘起身：“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去一趟吧。”
程咬金愕然瞪大眼睛：“赵先生，你还会查案？”
赵尘淡淡说道：“或许能帮上点忙，而且也主要不是我帮忙，而是另有其人。”
“谁？”
程咬金忍不住问道。
“大黄。”
赵尘喊了一声。
“汪！”
不远处，一道清脆的狗叫声响起，大黄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在赵尘脚边蹭啊蹭。
程咬金有些忍不住怀疑人生：“赵先生，你没搞错吧？这，这是一只狗啊！”
他真的人都有些懵逼，如果不是赵先生，换一个人敢这样说，他估计早就直接一巴掌过去了！
你让一只狗来查案，你在逗我？
特么的，狗能查案？
程咬金不知道的是，后世就有了警犬，而且警犬能发挥出的作用，远远大于人类。
赵尘微微一笑：“老程，这你就不知道了，有时候啊，狗比人好用，狗能发挥出的效果，比人还要大。”
程咬金看着这只大黄，一脸怀疑人生，而大黄似乎也是见到程咬金，直接朝他汪了一声，那样子似乎在说：你瞅啥？
大黄是一只柴犬，很大个，因此表情一龇牙咧嘴，还是很有威胁性的。
“那就一起去大理寺吧。”
赵尘带上大黄，直接走出坊外。
坊市外的百姓少了很多，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因为大理寺刑部彻查长安的影响，所以在坊市之外的百姓，真的没有多少。
就连设立在坊市之外的报刊亭点，也是没有人购买报刊了。
程咬金仍然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个猜测，陛下现在登基一年，各方竖敌，包括此前李建成李元吉麾下的一些人，仍然对他们是死忠，这也有可能，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也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程咬金语气停顿了一下，他没有说出来。
赵尘道：“你说宫里那位？”
宫里那位，就是李渊了。
“是。”
程咬金并没有掩饰：“赵先生，你觉得太上皇会心甘情愿当太上皇？他皇帝当得好好的，突然被陛下赶下来，还被囚禁在宫殿之中，无法外出，没有权利，另外两个儿子又死在陛下手中，难免有些偏激和走极端……”
赵尘道；“所有的犯罪和杀人，除了需要作案动机之外，还需要犯罪手段，最为重要的就是，还要有犯罪的明确性证据。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作案动机，从作案动机上来说，李渊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陛下也算是李渊的儿子，再杀了陛下，李渊就没嫡生儿子了。”
程咬金有些犹豫：“只是说有可能，因为这起刺杀，无头无脑，若是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就发生刺杀，那个时候还好理解，现在也才过了一年。”
“很长吗？一年而已，之前没找到机会，现在找到了呢？”
赵尘淡定说道：“老程，不用瞎猜，等下到大理寺就知道了，追查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程咬金看向一旁摇着尾巴跟着赵尘的大黄，有些无语。
大黄又是汪了一声，看向程咬金：你瞅啥？
程咬金嘀咕：“要不是你是赵先生的狗，老夫今天就吃狗肉！”
大理寺也算是在皇宫里的衙门办公区，赵尘与程咬金来到城门口，城门口需要检查过门的文书或者信物。
进出皇宫，都是需要登记的，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一次性，每次登记，第二种是可以持续一个月进出免于登记的文书，一个月一换。
本来赵尘其实是完全不用登记，但现在全长安风声鹤唳，每一个人都没有例外。
随后，赵尘与程咬金来到大理寺衙门。
一进入大理寺衙门，就见到李靖与张蕴古等人，坐在衙门里，愁眉不展。
“李药师，张寺卿。”
赵尘随意说道。
程咬金也是上前：“药师，案件进度如何？”
李靖揉着额头：“没有结果，主要是没有抓到活口，全让他们给跑了，我们有的都是尸体，死尸又不会说话，所以无从下手。”
张蕴古也是道；“我们已经将这些死尸的样貌全部让画师画出来，张贴在全长安各处，长安、万年两个县令，都是在进行搜捕，可是，还是没有半点反馈。”
其余大理寺的少卿，或者说刑部的右丞等人，也是不敢出声，静默站在旁边。
现在大理寺和刑部的一把手，都是脑阔痛，他们现在出口，不是找死吗？
而且，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陛下雷霆大怒，他们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估计降职都跑不了。
赵尘笑道：“李将军，谁说尸体不会说话？有的时候，死尸还比活人更好用。”
唰！
所有人的目光，直接看向了赵尘！
而赵尘淡定站在那里，旁边的大黄也是跟在脚旁，活脱脱地一人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