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都等人都是一同来到城墙上,果不其然,大唐军队已经兵临城下,整齐的军队站在不远处,那旗帜有着一种压迫感。
梁师都身边的文臣武将一下就是慌张起来。
“大唐军队竟然真的来了。”
“我的天啊,大唐军队如此厉害?这才多少时间,之前几座城池,都打下来了?”
从武德元年到现在,差不多也算是十二年的时间,这十二年时间里,梁师都一直没有打过大唐,反而是快被大唐打出阴影出来了。
这一次甚至都是请来了东突厥帮助,可东突厥六千精锐骑兵,竟然损兵折将,只剩下了几百骑,现在大唐军队就在城下,这一次,他们真的是在劫难逃。
梁师都沉声喝道:“慌什么!城还没破呢!而且此次东突厥的援军就在身后,阿史那威芎酋长已经与我说了,颉利可汗极为重视此次我梁国的求援,援军是必然会来的,大家再等等就是。”
梁师都又是看向不远处的援军,让士兵喊话。
“城下的唐兵,要攻城,尽管攻便是!东突厥援军马上就要来了!”
大唐军队前方,柴绍与薛万彻等人,包括夏州长史与司马,都是齐齐看向赵尘。
赵尘微微一笑:“派个人,到前面喊话。”
很快,有嗓门大的士兵便是骑马到了前方,按照赵尘所说,直接道:“梁师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冥顽不灵吗?”
梁师都喝道:“笑话!本王什么时候冥顽不灵了?”
“既然如此,梁师都,你还认不清形势吗?你梁国从建国时期的土地,到现在不过巴掌大小都没有,已经是我大唐囊中之物,此前大唐没有腾出手收拾你,是因为国内没有安稳,此次国内已经安稳,你觉得还有机会?”
“如果是指望东突厥,东突厥的那六千精锐骑兵,现在还躺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成为了尸骨,如果你是在等待东突厥的援军,且不说现在东突厥一团糟,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东突厥能派援军,你觉得大唐就只有我们这点军队,不会派援军吗?”
随着那士兵的话语喊出,城墙上的所有武将文臣,也都是人心惶惶起来。
“大王,唐军说得对啊。”
“对什么对,他们在劝降,话术罢了。”
梁师都继续沉声说道:“呵,李世民他想要劝降本王,为何不亲自来?”
“梁师都,要收拾你,又岂需要陛下亲自来,我翻掌即可灭了你,你梁国最为重要的城池,就只剩下这么一座朔方东城,孤掌难鸣,你觉得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想要等东突厥援军到来,我大唐援军也来了,到时只需要派兵将东突厥援军挡住,你仍然是一座孤城,围困住,你们又有多少粮食?”
梁师都喝道:“区区大唐军队,又岂能挡住东突厥军队?”
赵尘微微一笑:“梁师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看下大唐军队,能否挡得住东突厥援军。”
嗯?
梁师都和城墙上的武将文臣,都是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而不远处阵营前方,赵尘已经是让工匠,将马车带来的那尊车床弩推了出来,开始瞄准对准城墙上方。
足足好几名工匠在拉动铰链,然后骤然发射。
嗖!
车床弩上巨大的弩箭,就这么飞射出去,如同带着恐怖呼啸劲气,撕裂空气,直接射向城墙上方!
轰!
梁师都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那巨大的弩箭就是直接射穿了前方的城垛,那城垛直接被粉碎,然后弩箭又是射向后方的城垛。
两个城垛接连被毁,烟尘四溅,巨大弩箭的冲劲这才停下。
嘶!
城墙上的所有梁师都麾下武将,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有攻城军队,能够不用云梯井栏等装备,直接用类似弩箭的装备,隔着如此之远,一箭射到城墙上来!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城墙足足高七八米,射箭都很难抵达城墙上面,可对方却做到了!
阿史那威芎也是瞪大眼睛,他只感觉一股寒气冲到了他的天灵盖上!
柴绍和薛万彻他们,也是彻底被惊住了!
再看向不远处那足足有五米多长的车床弩,眼睛简直在放光!
这简直就是,利器!
司马刘兰成,也是目瞪口呆。
“这是帝国军事学院联合军器监研发出来的一些小玩意。”
赵尘轻描淡写,随后又是让士兵传话:“梁师都,此种装备,大唐军队已经量产,你觉得,凭此武器,难道还不能对付东突厥吗?”
“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大唐军队,可不是此前贞观元年的大唐军队,东突厥运气好才能打到长安,现在你再让他们来试试,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梁师都,现在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劝降你,而是给你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到时候真要攻城开始,你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会给你投降的机会?因为,你,包括朔方东城里的百姓,仍然是我汉族之人,而突厥人,却并非我汉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以给你投降的机会。梁师都,你可要把握住了。”
大唐士兵说完后,也是勒马转身回去。
城墙上的梁师都等人,都是有些久久无言,不知道是被震住了还是如何了。
“大哥,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啊。”
旁边梁师都的表弟沉声说道。
“大王,都打到这个地步了,我们的胜算的确是很小了,现在梁国就是孤掌难鸣,还是投降吧,到时候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啊。”
阿史那威芎的脸色也很难看,梁师都咬着牙,猛然抽出长剑,一声怒喝,朝着前方一剑劈下。
铛!
那长剑劈在前面的城垛上,直接断裂。
“谁敢再言投降,就如此剑!”
这一下,旁边那些文臣武将,都不敢再说话了。
此刻的梁师都,就像是一个在赌桌上呆很久的赌徒,已经输红了眼,仍然想着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