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尘笑道:“见,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太上皇已经是不问政事,最近忙于足球,也是挺好的。”
赵尘当然知道张平高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能起来,主要是因为李渊,在李世民即位后,直接被调出了长安,调到了丹州这个地方,说句实话,他肯定是更想运作一下调回去的。
张平高也是笑了一下:“那就好,我也是担心太上皇身体,当初一起起兵,没有想到短短不过二三十年,就成了现在这般。”
赵尘微微颔首。
他也不着急,端着茶水就喝,你跟我打太极是吧,那咱们就打太极。
过了好一会,见到赵尘也不询问,也不问话,只是天南地北地在扯淡,张平高道:“赵尚书,你现在作为关中地区的巡抚,丹州百姓情况,是否了解?”
赵尘笑道:“暂未了解。”
“既然如此,我带你前去看一下,丹州和其余各州的百姓,生活可并不算好,我虽然作为丹州刺史,却也无能为力,想必赵尚书被钦点为巡抚,那便一定有办法。”
赵尘笑道:“我这个巡抚,可不是陛下钦点,是被强行架上去的,有没有办法,还得看看再说。”
张平高带着赵尘,就是往下辖的郡县过去。
贞观年间的州,往往只下辖一个郡,县的话多的有五六个,但基本上也就是只有3个,甚至只有一个。
而张平高,特意带着赵尘走山路。
看着眼前这条山林中被开辟出来的道路,不过是比官道更为狭窄一些的小道,走起来吃力自然不必多说。
“刺史,这里是什么县?”
“回赵尚书,这里是云岩与库利川的交界,这里的百姓生活在山林之间,异常不便,管辖起来也是难度极大,此前就有百姓因为没有官府的行文胡乱外出,被直接抓了起来。”
张平高在前面道:“这一次带赵尚书过来,也是想要请赵尚书帮忙,看下想个法子,将这些百姓都迁移出来,如何?”
赵尘不置可否:“先看看再说。”
翻过了这座山,就是见到前面的山谷处,一片凹地里,有着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的建筑连绵,也算是一个大型村落了。
赵尘等人进入村庄,只见到村庄的确是颇为质朴,而质朴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落后,房屋都只是泥巴屋,木屋都没有,小孩赤脚打量着自己等人,偶尔有牵着牛行走的男人。
赵尘直接拦下了一个百姓,见对方警觉,赵尘笑着道:“老丈别急,我们是偶然路过这里的商人,向您打听个事。”
赵尘说着,便是从怀中摸出了几个铜钱,准备递给对方。
那老丈顿时没了警戒,笑道:“原来是这样,你想问啥就问吧,钱就不用了。”
赵尘将铜钱直接塞老丈手里,然后笑道:“老丈你们这个村子,好像住得挺偏远的,而且还要翻山,虽然山路不算难走,可是这长年累月走山路,对腿脚也不方便,我进来都快累死了。”
“多走些就习惯了。”
“村里有没有什么山货之类,村民靠吃什么赚钱?”
“还能是啥,种地呗,不过你说山货的话,也的确是有,但是基本都卖不出去,烂在家里了。”
“为什么会烂在家里?”
赵尘问道。
“还不是不方便,去附近的县里,都要拉牛车走上几乎一天,山货也没多少人买。”
通过闲聊,赵尘也算数掌握了村里的情况,可以说的确是很不好,经济情况很差。
“老丈,我听说官府还准备组织你们搬迁,换个地方,为什么不搬?”
“能搬到哪里去?而且这里都是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就这个原因吗?”
“肯定不是啊,官府只让我们搬,但是住的地方也没有,般过去我们这些田怎么办,我们的财产怎么办。”
赵尘点点头:“谢谢老丈。”
他又是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又询问了几个百姓,几乎说得不差。
他看向张平高:“张刺史,你们动员村民搬迁,难道就只是搬迁,配套措施没有?”
“还要什么配套措施,地区都给划出来了,他们只需搬就行了,再说了,是他们不愿意搬。”
张平高道:“如果要配套措施,我开了这个口子,其余村子怎么办,可不止这一个村落要搬,要是还给钱之类,丹州也没那么多钱啊。”
“还有多少个村子?”
“七八个。”
张平高又是说道:“还有一些村子,地形更复杂,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搬,说祖祖辈辈在这里,而且靠山吃山,他们种地打猎,搬走能干嘛。”
赵尘在沉吟。
张平高又是笑道:“赵尚书你如此厉害,年纪轻轻就贵为革部尚书,想必必然有法子,还请赵尚书教我,这到底该如何是好,我是让他们搬还是该怎么做?”
赵尘淡淡说道:“先去其余地方看看。”
赵尘又是和张平高,在接下来几日之内,走访了其余村落,他这才发现丹州下辖的一些村落,的确零散得太远,甚至有些村庄很贫困,而贫困的原因,就是没有贸易。
外面的商人压根不愿意进来,偶尔进来的就是一个行走郎,挑着一些货物,能力有限,要说收山货,更是不可能。
要让他们搬迁的难度,当真是非常之高!
毫无疑问,这就是张平高出的第一个难题了,如何能让这些村庄百姓,进行搬迁,或者说提高他们村庄的经济,难度当真不小。
赵尘也是看了村庄,村庄里该种的土豆这些,倒是也种上了,说明官府还是干了事的。
“赵尚书,这个问题,我能力有限,想必赵尚书有法子吧?赵尚书毕竟是巡抚,不应该没有办法的。”
赵尘笑道:“巡抚又不是神,该有的自然有,不该有的自然没有,这个村庄问题,我要回去好好想想。”
等到赵尘离开,张平高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他平静看着赵尘离开的方向。
旁边有一个小吏道;“阿郎,这赵尚书会不会真的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