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省执政清廉,崔正伦也因为怕暴露,鲜有给叶省资金上的帮助,虽然为官数十载,并没有多少盘缠。
叶省打算先去博陵,把妻子孩子接上,然后回老家务农为生。
只是毕竟在长安待了这么久,还是很有感情,非常不舍的。回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来到长安,渴望能有一番作为,谁知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是命运弄人。
叶高官叹一口气,长安之大,却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转身刚想走,却看到赵尘正笑意盈盈靠在门框上,耿护院站在一旁,顿时脸色大变。
果然还是躲不过!叶省无奈只能跪地求饶,“赵大人,下官……不,草民只求离开长安,与妻子重聚,务农度日,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你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好像都是我还害的,难道你不怪我吗?”赵尘边说边向叶省走去。
“时至今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不怪任何人。”叶省说道。
“就算我不让你离开长安,你也不怪我?”赵尘步步逼近叶省。
“那便是我命该如此了!”叶省听到已经心灰意冷了,看来赵尘是执意不放过自己了。
谁知赵尘走到叶省面前,伸出双手将他扶了起来,“赵大人,你这是何意?”叶省十分不解。
“叶大人,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报复你,之所以不让你离开长安,是因为我有重要的官职授予你,你愿意为我效力吗?”赵尘和蔼可亲的看着叶省。
“官职?”叶省愣住了。
“是的,叶大人,其实这冰雹灾害并不是我歪打正着说对的,而是经过复杂的测算和总结得出的。而除了冰雹,雨雪大风等等天气都是可以通过计算预测的,想想这对社稷和百姓是多么的重要。”
“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专门负责天气预测的部门,而我给你提供的官职,就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官职品级暂时还没定,不过应该不会低于三品,你意向如何?”赵尘问道。
叶省还处于震惊当中,一下脑子反应不过来。
“叶大人不急,你先消化一下,考虑清楚在答复我。”赵尘扶叶省道院中的石凳坐下。
缓了好一会儿,叶省这才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叶大人我也不是胡乱就把这个官职给你的,而是有经过调查的。实话实说,选择你的原因不为别的,单纯是因为你的能力。几天之前你在朝堂之上的胆识和魄力,让我印象深刻。”赵尘赞赏的说道。
“之后我有去了解你的履历和政绩,都非常的出色。当然我这些都是排除崔正伦给你的帮助,综合评估的。”
“可崔正伦根本就没帮过我!”叶省说起崔正伦还是有怨气在的。
“没错,这就是我真正注意到你的地方。崔正伦不想暴露你,所以没给过你丝毫帮助,只是给了你一个进入仕途的机会。可以说能达到现在的地位,全是你自己奋斗的结果。甚至如果有世家背景,你的成就远不止于这样。”
不止二十一世纪,就算现在,人才都是最贵的资源,有能力者都很珍贵。
赵尘说的叶省颇有知己之感,他的能力,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被人看到了。
“可赵大人你真的放心将重任交予给我,我毕竟之前是为崔正伦效力的。”叶省还是不理解。
“你自己认为呢,你觉得自己还会为崔正伦效力吗?”赵尘反问道。
“永远都不!”叶省脱口而出,眼神坚定,崔正伦对他的无情已经让叶省看清了崔正伦的真面目。他不过是将下属视为棋子,一旦形势不妙,就会成为弃子。就算崔正伦愿意再次起用叶省,叶省也不会愿意,因为下场是可以预见的。
“没错,我知道你不会再与崔正伦为伍,所以才敢大胆任用你。而且跟着我的好处,要比什么崔正伦好个一百倍!我会让你都不舍得背叛我。”赵尘信心满满说道。
他之所以故意把叶省的错给崔正伦承担,决定,就算为了挑起双方的矛盾,让叶省彻底背离崔正伦,为自己所用。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次。叶省没想到,正当自己人生已经看得到悲惨的尽头之时,赵尘会给他如此一个光明的未来。
的确,赵尘的能力毋庸置疑,甩崔正伦十条街,而且深得陛下信任,毫无疑问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赵尘授予叶省的官职还是正三品,比他原来的官职还高。而且不再是什么鸡肋部门,而是预测天气的机构。从赵尘预测冰雹的影响就可得知这是个重要至极的位置,影响上至天子,下至百姓。
士为知己者死,鸟择良木而栖,赵尘如此赏识自己,是莫大的荣幸。
叶省看着赵尘亲切的眼神,其实心里早有决断。只是脑海中闪过某事,整个人的脸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
“赵大人,你如此看重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很感谢也很感激你。但是抱歉,我实在无法接受你的邀请。我还是离开长安,回家务农比较好。”叶省深深的对赵尘一拜。
咦?赵尘纳闷了,明明刚刚已经准备要答应了,突然一下又改了主意,肯定有苦衷。
“叶大人,你不愿意接受我不勉强你,也可以放你离开长安,不会再找你麻烦。”赵尘没有一下子就逼问叶省,而是循循善诱,先让他放开心扉。
“赵大人,大恩不言谢,再受我一拜。”叶省简直被赵尘感动的无以复加了。
赵尘还是亲近的扶叶省起身,“不必多礼,只是叶大人,我有一个疑问,还希望你能解答。”赵尘开始下套。
“赵大人您说,我必定知无不言,有问必答。”赵尘对叶省如此之好,叶省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赵尘了,这点事情算什么。
“你刚刚说你无法接受我的邀请,于情于理,你总得告诉我理由吧?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