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回头看,周维越是庆幸自己的决定。
周维跟众士子寒暄了几下,赵尘可不仅给了周维机会,最重要的是改变了他的思维方式。当境界不同,能说的也不多。
周维告别众人,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哥,谢谢你之前帮我不少。如果不嫌弃,你可以跟着我,待遇要比这客栈好很多。”
“真的?”店小二狂喜,周维这是有意提携自己呀。吕莎闻言也是欣喜,感恩图报可是优良的品质。
“小二你可不能走啊!店里离不开你!”掌柜听到急了,习惯性的恶狠狠对店小二警告道。
“这是小二哥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周维的官威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惊得掌柜不敢再多言。
“周大人,我愿意!”店小二激动说道,在这客栈累死累活,还要被掌柜剥削。有了周维,他巴不得离开这里。
“好的,那你随我走吧!”周维拉着吕莎离开了客栈。
“死胖子再见了!”店小二直接把抹布甩给掌柜,扬长而去,留下欲哭无泪的掌柜和满眼羡慕的士子们。
很快就到了周维的出发之刻,赵尘已经设宴款待周维后,送他来到城门口。这次周维上任的规格可不同了,不仅有一列官兵护卫,还有轿子锦旗相伴,那是相当的风光。
“周维,此次一别,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三年之后了。”赵尘有些不舍。
“老师,弟子一定不负使命。”周维对赵尘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深深一鞠躬包涵了一切谢意。
“难得吕莎愿意陪你同往交州,等你回京之日,一定要为吕莎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赵尘欣慰道,果然没看错人,吕莎竟愿意陪周维赴往蛮夷。有一个女人在周维的身边照料,赵尘也可以放心不少。
“那是一定的!”周维望向轿子中的吕莎满是爱意,“到时还要麻烦老师来当证婚人。”赵尘在周维心中已与父无异。
“嗯。”赵尘点点头,张望周维赴任的队伍,还是缺了些什么。转身对耿护院说道:“耿护院,我有一事相托。”
耿护院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公子,有何但说不妨。”
“想拜托你陪周维走一程,护送他到交州。”赵尘还是对于周维的安全有些放心不下。
“老师,这个怎可,耿护院可是你的贴身护卫。”周维连忙拒绝。
“你在交州远比我在长安凶险,你不必推辞。”赵尘斩钉截铁说道。
“公子不必见外说拜托,属下遵命!”耿护院直接答应了。在赵尘身边,对他如此之好,就算让他为赵尘送命他也在所不辞。
“好,有劳了。”赵尘对耿护院点点头,交州一程可非常遥远且凶险,耿护院答应如此快也让赵尘有些感动。
“去吧!路途遥远早些出发吧!把我所说牢记于心,此行乃是你建功立业的绝佳机会!”赵尘挥手送别周维。
“老师,再见!”周维忍不住挥泪告别,坐上轿子,只觉得此次与赵尘的离别不比解县之别来的简单。
就此周维踏上了前往交州的道路,然而此刻那遥远的交州丛林中,正有对周维不利的阴谋孕育着。
在交州最大的獠人聚居地中,各处都有建筑依附着树干建造,这是獠人居住的典型建筑,称之为干栏。因为交州湿气重,獠人先民一开始是在树上搭巢而居,后来发展成为离地构筑的房子,即干栏。
《北史·段传》有云:“依树积木,以居其上,名曰干栏。”现在广西南部偏僻的壮族居民依旧是住在人居其上,牲畜居下的干栏建筑形式。
而在聚居地最中心出,有一颗参天大树,树龄绝对不在百年以下。而在树下则建有一座聚居地最大的干栏,有三四层之高,装修用料都极为高档,看起来就知道居住者不是普通人。
干栏入口处和高处都有獠人把守,戒备可谓十分森严。不断有獠人进出,都会遭到护卫仔细的搜身检查。
而在干栏三层的大堂,有一个身高看起来不足一米六的男人。别看他矮小,却是身居主位,其他獠人看他的眼神都是畏惧恐惧的。
那人赤足缺齿,是典型的獠人形象。可若是靠近仔细看,便会发现他肌肉并不发达,但是充满了力量感。最恐怖的是,从头到脸,这人身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伤疤,是可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不适的地步。
受过如此多伤,他的生命力之强和作战次数恐怕令人咂舌。在交州密集的丛林里,身高体壮并不是优势,像他这样矮小迅捷才能生存到最后。
此人坐在位置上,听下面的人汇报要事,讲着与中原大异的獠人方言。只听到众人都称呼那人为“大崂”,颇有些粤语大佬的意味。
突然下面汇报的人好像惹怒了大崂,他像野兽一样从位置上猛冲了下来,对着一人猛烈攻击起来。那人身材比起大崂更为健壮,可在大崂的攻击下却如小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好一会,那人已经被大崂打的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大崂这才停手,坐回主位。风轻云淡起来,那人便被其他人拖了下去。若不是他满手鲜血,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下下面的人更恐惧了,战战兢兢的汇报着。又过了半会,人一一退去,大堂中只剩下大崂一人。他于是便闭目养神起来。
“你就是大崂,交州最大獠人部落的酋长?”突然一个声音从屋顶传来。
大崂大惊,明明大堂内已经空无一人。顿时站起身做搏击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屋顶,却看不到人影。
“我没有恶意,只是有消息传达给你。”声音却从另外一边传来,大崂马上冲过去横踢一脚,却还是扑空了。
“你......是谁?”大崂听见一直是中原话,于是就用生硬的中原话问道。
“我来自长安。”声音又换了一处地方传来,大崂已经知道自己抓不住对方,没有再轻举妄动,而是做好防护。
“你......要......干什么?”大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