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走到村长家院子门口,村长正好也出来了,他看到我们两人后,说:“你们俩起的这么早啊,我正要过来叫你们吃饭呢。”
易晨笑着说道:“我们也正想去您那里蹭早饭吃呢。”
说着,我们三人就进了院子,我不由自主的向院子那边的桂花树下看去,那口井依旧在那里,看着很平静。
易晨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那口井,他冲我摇摇脑袋,用嘴型跟我说:“见机行事。”
我收回了视线,继续跟着村长往前走去。进去到屋子里后,桌上已经摆好了吃的,我不由得又觉得饿了,于是上前坐在桌边,开始大快朵颐。
我一边吃着,一边侧耳听易晨和村长的谈话,易晨问村长家有几口人,怎么看着只有村长夫妻两人一直在家。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家里除了我们老两口,膝下还有一个儿子。只是,我的儿子在去年得了怪病,不幸去世了。所以,现在家里看着冷清一些。”
易晨点点头,说道:“真是不幸啊。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儿子是得什么病去世的吗?”
这时,村长老婆端着碟子出来,插话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丑女人,要不是她,我苦命的儿子怎么会??????呜呜呜??????”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吃的,走过去搀扶着她坐下,帮她擦着眼泪。
村长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儿子去年出去打工,回来时说自己看上了一个邻村的姑娘,闹着要把她娶进家门。我们老两口自然是很开心的,于是合计了一下,把那个姑娘娶了进来。”
“冤孽啊!都是冤孽!”村长老婆抹着眼泪说道。
“这是好事啊,”我说道,“家里都添丁了,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
村长额头紧皱,看着自己哭泣的老伴,又开了口:“我们一开始是很开心的,尤其是那个姑娘家里双亲已故,没有亲人,所以,我们连彩礼都没有花就把她娶进门了。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羡慕我们家的好运气,谁知道,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我和易晨正襟危坐,等待着村长的下文。
村长继续说:“新娘子进门的时候是盖着红盖头的,我们没有看到她的模样。我们老两口商量着,新媳妇没有娘家,我们一定要对她好。”
“可是,第二天,我们等了一天,新媳妇都没有出门。我们互相安慰自己,说人家姑娘刚嫁到我们家,可能不太习惯,我们要理解她,我们要等着她适应过来。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什么?”我惊讶的说,“一个月没有出门?”
“是啊,”村长点点头,“一个月来,都是由我们的儿子把饭端进去,再把空碗端出来。总之,我们就没见到新媳妇出来。”
这时,村长老婆接话了,她抹着眼泪,说道:“我想着人家别人家的新媳妇都对公公婆婆恭恭敬敬的,我们这个还要让我伺候。我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想要进他们那屋讨个说法。刚要过去的时候,我儿子过来了,说他媳妇怀上了,让我们以后不要打搅她。”
“我一听,火下去了一大半。媳妇这么快就怀上了,也就能为我们家传宗接代了,真是太好了。这样想着,我也就不在意这媳妇出不出门了。”村长老婆眼睛看着桌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村长接着说:“就这样,又过去了八个月。当我们以为一切都会平安无事时,出事了。我们家那个新媳妇失踪了,我儿子躺在床上昏迷着,不省人事。”
我和易晨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听村长说下去。
“我们带着儿子找了各种大夫,甚至去了县城医院,可是我们的儿子还是昏迷着。医生说身体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大毛病。至于为什么昏迷,他们也说不出来。”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儿子回家。后来,实在是看着昏睡的儿子一天比一天瘦,让我们心疼不已。于是,我们找了道士作法,想驱散一下附在我们儿子身上的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在经过那些道士喋喋不休的作法,我们儿子居然真的醒了过来。”
“可是,他目光呆滞,完全不理会我们。过不了几天,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丢下我们老两口走了。”
老村长说到这里,浑浊的眼里已经满含泪水了。而他的老婆已经开始放声大哭了,一声比一声悲怆,我听得心都要碎了。
我和易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们,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大概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了吧。
过了许久,老村长才哽咽着说:“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
我轻声说:“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是我们先提起这个事情的,倒是引得你们伤心了。”
老村长摆摆手,说:“这都是我们老两口的命啊。”
易晨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哭泣的村长老婆突然开口了:“这不是我们的命,是那个女人害得。”
“那天晚上你去村支书家商议事情,很晚了都没有回来。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争吵声,我连忙从窗户往外看去。我看到咱们的儿子在和一个穿着单薄的女人在井边争执着什么,我想,这么晚了,那个女人应该是我们的儿媳妇吧。”
“我觉着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不好参与,我就没有出去,后来我听到有东西掉进井里了,我担心是儿子或者儿媳掉进去了,只好连忙出去看。”
“井边已经没有了人影,我跑过去往井里看去,井中只飘着一个婴儿的襁褓。我连忙给捞上来,结果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第二天,那个女人就不见了,儿子也昏迷不醒。”
我踟蹰着开了口:“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把她生下来的孩子扔进井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