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四弟了,我的人你随便用,得尽快将大家安顿好,平平安安带去岸边才是。”三皇子看似嘱咐,实则更像是吩咐。
起初,四皇子写出山河赋的时候他和华妃也担心过,毕竟四皇子是嫡子,万一又得了宠,贤德之名还立起来了,会不会妨碍了他。
可这两年四皇子依旧醉心文坛,没事就在府上修修古籍,或是和一些文人墨客相约出游,半点没有要插手朝政的意思,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他也就放下心来。
加上有华妃和舅舅做他的依仗,他在朝中也有不少人手,便更觉得储君之位非他莫属,虽然都是皇子,但他却高人一等。
四皇子闻言,对着三皇子恭恭敬敬抱拳行礼,“弟弟明白,请三哥放心。”
如此,三皇子更是满意,点点头便领着顾安然进了船舱,还不忘让人给顾安然准备干净衣裳。
“外头风大,一会儿四弟恐怕要将人安置进来,我却有些问题想请教顾大小姐,不如我们上二楼?正好顾姑娘先换身衣裳。”三皇子扭头对跟在他身侧的顾安然道。
顾安然点点头,“三皇子安排就好。”
见她从容不迫,半点不因为自己对她示好就流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三皇子虽有些不快,觉得自己被她轻视了,但心头却更是发痒。
他是最受宠的皇子,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即便是有京城第一美女之名的顾明珠,在他跟前也是乖巧讨好。
顾安然还是头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好好调教顾安然,看看顾安然在他跟前摇尾谄媚的样子,就如同,喜欢顾明珠在外一本正经,在床上却媚眼如丝。
因为三皇子时常待客,这画舫上就备下了一些衣物,以防万一,三皇子的人也非常有眼力,瞧见三皇子对顾安然动了心思,便将画舫上最为精致的一套衣裙捧了过来,还喊了婢女来伺候。
顾安然看了看那衣裳,却嫌繁琐,问婢女要了一件披风,擦了擦头发就转身出了房门。
二楼大厅里,三皇子已经让人备好茶水,正等着顾安然,瞧见她没换衣裳便关切的问了一句。
顾安然只说离岸边也不远了,懒得换,随后就坐下来,端起茶杯要喝。
可就在将茶杯端至胸前时,顾安然动作忽然一顿,转头问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想问什么?”
三皇子看她端着茶杯不动,笑着说:“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再说不迟。”
顾安然不动声色,心头却已经开始骂娘。
这三皇子真是色胆包天,楼下还那么多人呢,竟然敢给她下药,想做那种龌龊事情!
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她忍着恼火,低头吹了吹茶汤,“三皇子说就是了,我听着。”
三皇子见她不曾起疑,似乎只是嫌烫,这才道:“我听闻,靖安侯找你回来,是因为父皇给五弟赐婚的事情,想让你嫁入平王府?”
顾安然稍稍抿了抿杯壁,避开三皇子的视线,没碰到茶汤,点了点头。
“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是……五弟不良于行,目不能视,性情……也因为这些年来遭受病痛折磨而变得有些古怪,顾大小姐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我知道,那天我去平王府见过了。”顾安然说着,随手将茶杯放下。
那天她去找云江离谈合作,没避人耳目,三皇子要查不难,她也没必要隐瞒。
“哦?”
三皇子是当真不知道此事,因为之前他就没把顾安然放在眼里,忙问:“那五弟身体可好?五弟自从出宫开府之后就再没露过面,我这当哥哥的实在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