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成诧异。
顾安然之前来平王府时,头上都插着云江离的玉簪,他自然是认得的。
而且,那玉簪是静妃的遗物,云江离从不离身,一直宝贝得很,从无尘山庄回来之前,他们都以为玉簪丢了,翻遍了无尘山庄也没能找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发现玉簪在顾安然头上,而云江离也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他们还以为,云江离是将玉簪赠与了顾安然,想不到,这竟然是顾安然顺来的……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这半个月都不见云江离让顾安然还回玉簪?
回去无名院的路上,施玉成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但将玉簪交给云江离,并传述了顾安然的话后,他却又不敢贸然去问。
“找个妥当的地方收起来就好。”
云江离听完后,只是略沉默了几息便开口吩咐。
施玉成也刚好琢磨出了委婉的问法,却还没来得及说,夜星就来了书房,禀报说:“王爷,有动静了!三皇子从府上后面的角门出去,乘坐下人用的马车去了宜化巷!靖安侯府那边也有人回来禀报说顾明珠动身了!”
之前因为施玉成来禀报说了钟宏的事情,所以云江离便派人去留意着顾明珠和三皇子。
云江离微微皱眉,看向夜星,“钟宏是不是已经去过四皇子府上了?”
夜星点点头,“一个时辰前刚刚出来,随后,四皇子府就又有人离开,不过那人身手不错,我们的人不敢靠近。”
平王府的人一向是稳中求进。
“去宜化巷等着,看看四皇子是不是会出现,除了这件事情外,再仔细查一查,今晚京城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异动。”云江离吩咐。
夜星忙就去了。
施玉成被这一打岔后,也就顾不得去管玉簪的事,而是问:“王爷是怀疑,三皇子突然违抗皇命出府,是因为出了什么事要让顾明珠转告给靖安侯?”
云江离点点头,“四皇子既然不像我们所见的那么简单,那么,就只能说明他藏得很深,明明在外活动,却丝毫不引人怀疑,手段,应该比我们还要高明,所以他如果真的暗中掌握了什么三皇子的把柄,逼得三皇子不得不在禁足期间出门,也不足为奇。”
虽然云江离也想过,要不要弄出点动静来,让顾明珠想方设法的去见三皇子,现在三皇子还在禁足,这时候出门和顾明珠发生点什么,不但坏了两人的名声,更是违抗了皇命,比解除禁足后再出事后果更严重。
但他也清楚,对于三皇子而言,顾明珠不过是一枚和靖安侯府联盟的棋子,要让三皇子冒着违抗皇命的风险去见顾明珠,除非是天大的事情,涉及到三皇子地位的事情。
可要弄出这些事情来,却难免要动用一些暗桩。
现在皇帝的态度暧昧,云江离已经耐着性子蛰伏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动手,所以也就算了,免得反而露了马脚。
却不曾想,三皇子竟然还是动身了……
与此同时,顾安然的亲信阿元正试图潜入平王府。
哪知道平王府里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硬是将阿元给堵得严严实实,要不是阿元躲得快,怕是都快被暗器给射成了刺猬。
无奈之下,只得一边跑,一边围着王府吹骨哨。
这骨哨是特制的,哨声格外的细,如果不是熟悉这哨声的人,未必会留意到这样的声音。
栖芳院里,顾安然正接过佟嬷嬷为她准备的甜汤,就听见极为细微的声音,因为隔得太远,她几乎不敢确定是阿元来了。
然而这声音却极有规律,三短三长三短,循环往复……由远及近。
听见阿元用摩斯密码求救,顾安然这才赶紧放下汤碗跑出院子,循着声音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