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把戏做足了后，回到平王府云江离跟前，施玉成终于露出了十分舒心的笑容，一边摇着羽扇，一边形容自己和沈云亭针锋相对的样子。

    “有了这一出，京城上下必定都会相信王爷与王妃不和，如此一来，往后王爷王妃要行事也就方便许多了！即便皇上追问王爷的身体，发现王妃为王爷调养进展不大，也会想到王妃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不会太苛责王妃。”

    如此一来，王爷和王妃可以用作筹谋布局的时间也就更多！

    施玉成实在是越来越喜欢顾安然。

    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哪儿有敢这样不在乎自己名声，豁出去了为夫君筹谋的？

    更是不免想到，等日后大局一定，他是一定要设法澄清，为顾安然正名才好！

    “这么说，沈云亭是当真把顾安然当做自己人了……第一楼和顾安然的关系还没查清楚么？”

    云江离放下手中的情报，看着施玉成。

    施玉成脸上笑容一滞，老老实实垂眸低头，“还没有……我们查到的，跟沈云亭对外说的一样，王妃小时候的确救了沈云亭一命，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了，但沈云亭若只是报恩，之前插手侯府的事情，又送来那么多嫁妆给王妃，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这么护着王妃，所以，我看，我们得到的消息恐怕只是王妃和沈云亭愿意让我们知道的……”

    所以，施玉成也就一直没有来跟云江离回禀。

    “我们的人能安插进第一楼么？”

    云江离沉默片刻又问。

    施玉成无奈，“王爷，这法子我早就用过了，但是，沈云亭看着通身儒气，文绉绉的，御下却极严，手段更是狠辣，前两年我就觉得第一楼遍布列国，或许可以通过往第一楼里安插人手，来让我们的消息网遍布列国，没想到，还没等我们的人有什么动作，就全都被各地掌事揪了出来，每个都挑断了手筋脚筋，成为废人。”

    “越是如此，便越说明，沈云亭不仅仅是个商人。”

    云江离眉头微皱。

    现在，他们虽然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在朝堂上，后宫中，也有几个能用的人，但，还是太薄弱了，不论是根基，还是人手，都无法和三皇子抗衡，甚至，或许也无法和四皇子抗衡。

    这些年来他们步履维艰，也的确是，不敢动作太大，生怕露了马脚被人捏在手里，破坏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之机。

    所以，才会这么弱！

    “王爷，我倒是觉得，不如王爷直接问王妃，王妃是个坦荡磊落的人，如果有什么我们查不出，但王妃觉得可以告诉我们的，必定不会隐瞒，但若是不能说的，王妃也一定会说不便相告，反倒是，能将我们的人手都腾出来，调查四皇子。”施玉成道。

    他现在对顾安然已经十分信任，尤其是，看见顾安然星夜里，还赶着为云江离的院子制作布防机关。

    而且顾安然为了给云江离争取时间，更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所以，与其花时间去查，还查不清楚，不如直接问，他相信沈云亭和顾安然都不会对云江离不利，而且他们现在能动用的探子毕竟有限。

    云江离闻言，没说话。

    直接问顾安然么？

    只要想起顾安然，顾安然那双灵动含笑的桃花眼就会浮现在他脑海中，乱了他的神思。

    “秦尚的事情，三皇子知道了么？”

    云江离定了定神，问施玉成。

    “今天童敏已经派了两个心腹去学堂听课，想来正在查这件事，若不查出实证，他不会动手。”施玉成回答。

    最巧妙的放消息的方式，从来不是直接告诉对方结果，而是通过一些巧合，引导对方去查证。

    那个冰兰，就是施玉成和云江离安排在三皇子身边，引导三皇子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