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月冷笑一声,穿着睡衣都掩盖不了浑身冷意,“顾沅谟,睁大眼睛看看,这到底是谁家。“
被醉酒的人折腾了大半夜,她脾气可大,今早好不容易睡到自然醒,又被迫跟狗男人打了照面,一早上好心情都破灭。
顾沅谟顿了顿,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摆设,温馨整洁的环境与他房子里黑白灰的简约风毫不相干,只是两个屋子格局类似,让他一时认错。
乔七月不打算给他缓冲时间,在男人怔愣瞬间就冷冷开口,”这是我家,顾大少失望了吧?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话里讽刺意味十足,顾沅谟不禁皱了下眉,沉声道,“我不记得我来过你家。”
乔七月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似笑非笑,”你不记得的还多了去了,就昨晚,你还叫我老婆呢。“
这称呼昨晚她乍一听心里还有点突突,这会儿了就只剩明晃晃的不耐。
顾沅谟心中一阵狂风挂过,随着面前女人戏谑般的言论,昨晚细碎片段在脑中纷至沓来,他指尖颤了颤,面不改色,“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乔七月直接被气笑了。
“喝醉了酒跟小偷似的找上我家门,把该砸的不该砸的都给我砸了,第二天你跟我说你不记得?”
她指着地上一片狼藉,不依不饶,“男子汉敢作敢当,顾总不会连自己犯下的错都不愿意承认吧?这些瓶瓶罐罐上可还留着你的指纹,你要不信,我们就去警察局说道说道。”
五师兄精心布置的小玩意被顾沅谟一扫而空,昨晚她在卧室里听着男人睡到一半突然发疯的动静,睡意加持下死活没起来。
“我没有印象了,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沅谟没暴露出一丝尴尬,冷硬脸庞在乔七月逼视下更显无情。
“我昨晚安排了人接我回家,可张开眼就只看见你,难道不是你对我余情未了,趁我醉酒想带我回来做些什么吗?“
乔七月差点就吐了,狗男人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她拉下脸径自走到门前,大力把门开到最大,一张俏脸赶客意思明显。
“顾沅谟,你年纪也不小了,有空也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老脸值不值得我深夜拐你回家,现在,我没那个心情跟你解释,你给我立刻、马上,滚出去!“
被嘲讽年纪大的老男人瞬间不开心了,他下意识摸了把在沙发上窝了一夜也依旧玉质金相的脸。
“乔七月,请你认清楚一点,我们的婚姻是你一己之力促成,哪怕是为了婚姻做出点什么我都能理解......”
乔七月“砰”的一声,一巴掌拍门上。
“再不走,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她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低沉,“顾沅谟,我五年前瞎了眼,不代表我现在眼瞎,早上九点民政局,以后我不希望跟你还有任何牵扯。”
男人脸色有一瞬沉冷,乔七月一点没看出来,老神在在看了眼西装革履规矩板正出门的人,毫不客气地转身把门拍上。
顾沅谟一人对着紧闭防盗门发怔,好半晌才回过神迈步离开。
送走瘟神一般的男人,乔七月大大松了口气,快速冲进洗漱间打理自己,今天是极具意义的一天,她就要恢复单身生活了!
满意地在唇角涂抹出嫣红色彩,看着镜中美人,她缓缓眨眼,有那么一秒觉得心酸。
“小师妹,昨晚睡得好吗?”
于六延的电话适时打来,打断她心中恍惚,乔七月脸上绽开笑容,活泼轻快。
“好极了,这几年我就没说过这么舒服的床,还是师兄们懂我喜好。”
电话对面于六延嘴角一勾,很快表情又严肃下来,“休息好就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在医院接受监视的宋安心不见了。”
乔七月脸色微沉,“什么时候的事?值班的警察都没发觉吗?”
“昨天半夜,值班警察发现人没了,第一时间上报,就现场警员反馈,我认为是有人从中做法。”
于六延在电话里语气正经不少,让乔七月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出门找你。”
跟于六延和陈三元在楼下早餐店碰面,乔七月拉开车门就想直奔医院,被于六延忙不迭抓住,“急什么呢,再急都得吃饭。”
乔七月看了眼时间,心里有些焦急,“七点了,我九点离婚,怕来不及。”
于六延看她一副赶场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昨儿还没见你这么急,怎么今天倒火急火燎要离婚了?”
乔七月白了他一眼,拎起陈三元刚买的包子就坐车里,“本来就定的这时间离婚,讨个好兆头不行吗?”
于六延无奈一笑,坐进驾驶位开车。
口不对心的丫头。
陈三元在副驾驶看了眼后视镜里暴躁啃包子的小师妹,怼了他胳膊肘一下。
“人不开心呢,你招惹她干嘛。”
怎么说离婚也是件大事,小师妹心里有点波动也正常。
于六延叹了口气,“就你脑子灵光。”
陈三元不明所以,还不待问清楚老六奇怪态度,医院就到了,三人带着林墨给的证件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走进宋安心病房。
乔七月不是第一次踏进这间房间,但在这房间里发现术法留下痕迹还是第一次。
“这里气息不对。”
她皱了皱眉,捂着鼻子拿脚挑开角落一片灰暗,一枚落了灰的铜钱突然掉落在地板上。
“叮”的一声瞬间吸引三人目光,于六延挑眉,“三师兄,几日不见,你的追踪术怎么倒退了?”
陈三元闷头敲他一笔,“看清楚点再说话!”
于六延摇了摇扇子,“知道了,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你当日在宋安心身上下的术法早就没有痕迹,这应该是在你离开之后生效的。”
陈三元点点头,就见小师妹嫌弃地一脚踢开铜钱。
“不是正经玄门中人。”
她迤逦面容罕见地严肃起来。
于六延见状,往铜钱那多看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变。
“竟然是黑修的手法。”
陈三元脸色黑了黑,抽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将黑铜钱一收,急匆匆往门外走,“我去找林墨,于六延记得带小师妹离婚。”
”你是对这婚姻有多大意见啊,“听着老三临走前嘱咐,于六延纳闷自语,揪住还想再案发现场嗅来嗅去的小师妹,”走了,听你三师兄的话,离婚去。“
半小时后,民政局门口,乔七月在大厅接待椅上等了许久,都不见顾沅谟那欠揍影子。
看着离婚处人来人往各个喜笑颜开的领着绿本本走了,乔七月心中不爽,拿出手机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打过去。
三五个电话后,嘟嘟嘟的忙音差点整蒙她的脑袋,她咬了咬牙,狗男人,竟然把她拉进黑名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