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泗溪将信纸递到乔七月眼前让她看一眼。
“现在要跟我去国外还来得及哦。”
乔七月果断摇头,扫了眼信纸内容,跟顾沅谟说的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一句威胁而已,这不也证明他们心有忌惮?”
钟泗溪摇了摇头,在她脑门上一敲,“这事水深得很,师兄带你出去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边我会派人跟进,将进展告知你,你既可不染因果,也能知晓这其中真相,何乐而不为?”
“可我不甘心。”
乔七月垂眸,师门教的从不是退避三舍,而是迎难而上。
钟泗溪无奈,一门上下都宠着的师妹,反而是那正义感最强的。
“有的事你做可以,别人做也可以,不要那么拘泥于形式。”
于六延也帮腔,“是啊,你接二连三遇到危险,这几个月进了几次医院了?再这样下去,师兄就是十个屋子的天材地宝也不敢肯定能救回你。”
乔七月抿了抿唇,“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是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顾沅谟看她一眼,突然道,”可是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有的事,交给合适的人来处理更好。“
感受到乔七月困惑的目光,他眉梢微顿,慢慢解释起来,“幕后人的实力在你们之上,敌暗我明,在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搬救兵或者蛰伏起来以弱胜强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你已经暴露在敌方的视野中,对方肯定会对你的一举一动进行监视,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
乔七月顿了下,低声道,“你说的对。”
实力拼不过人家,隐藏起来才是正确的。
“嗯,所以你最好先放下对这件事的追查,将后续都交给你师兄,或者师门长辈,面生一些的人才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目光扫过认真倾听的乔七月,顾沅谟心中微软,“等风头过去,你有了更强大的底牌,再跟着追查也不迟。”
听着顾沅谟有理有据分析,钟泗溪等人难得看他顺眼一回,纷纷作点头状,表明自己态度。
“师妹,我们并不是不想让你查了,实在是怕你还没出手就被盯上,那多得不偿失。“
陈三元学到点皮毛,急忙补充论据,企图将师妹所有冒险想法打消。
“看看师兄这身伤,你也不想自己身上有不好愈合的疤痕吧?一旦掉进他们陷阱,没法让案子有所进展不说,你的安全也无法保证,你一出现危险,师兄们都没法保持冷静,为了师兄们着想,你就委屈委屈,好好待在家养病养伤如何?”
乔七月挠了挠头,头一回觉得三师兄也很会说话。
“可是师兄们出事,我也会着急。”
陈三元表情一顿,没想出什么好的说辞,顾沅谟便再接再厉,“你在你师兄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你一出事,相当于整个玄学团队都没了主心骨。”
乔七月听到这话汗颜,又无法反驳。
“有伤在身,就该好好休养,”林墨也来凑热闹,“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如你在家里待上些日子,等回来了,我给你申请个顾问当当,玄学案件你的权限比老陈还高。”
乔七月扶额,却依旧道,”我不会放弃。“清脆甜美的女音透着股倔强,“我的玄术跟师兄们不相上下,我破不了的阵法,他们也破不了,与其独自逃避,不如直接点,有始有终,跟师兄们共进退。”
钟泗溪心中感动,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他知道乔七月心意已决,这种害人的事遇上了就该想办法解决,她不会知难而退的。
三日后,陈三元伤口基本愈合,医院通知说可以回家静养了,林墨也早早回归岗位查案。
乔七月在几位师兄极力劝说下,依旧坚持出院,软磨硬泡了钟泗溪半天,才被允许办理出院手续离开。
“回去后把这些符纸镇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师父亲画的门神像贴好,宝器揣在怀里,洗澡时也不能放下。”
钟泗溪絮絮叨叨的给了她一箩筐保命利器,乔七月哭笑不得地将东西挂他身上,“我那里都有,师兄你先拿回去用。”
这么多高级材料,师兄别是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这些是我新得的,我身上还有,暂时也用不上。”钟泗溪硬是给她塞了块符箓,坚持道,“我知道你都有,但是你遇到事的几率大,多点东西总没错。”
无奈接过大大小小的宝贝,乔七月才被允许出门,扶着脸色略显苍白的陈三元,小声吐槽,“怎么搞得我才是那个重伤患者。”
望气是基本功,师兄们是傻了才看不出来她已痊愈。
陈三元拍拍她胳膊,“保护好自己。”
师兄妹四人在医院楼下集合,于六延跑完手续,将报告单往桌上一拍,“去吃火锅庆祝一下吧!”
这几日跟着陈三元养伤,饮食清淡得他都快撞墙了。
将两人的检查报告仔细看过一遍,钟泗溪点头,”好。“
大家长发话,几人连忙直奔市中心最大的火锅店。
时值下班高峰期,中心地段车流密集,于六延一脸不耐地等着,刚想念个咒帮助交警疏通,结果陈三元接了一通电话,火锅泡汤了。
“老陈,又死人了。”
林墨在电话中语气沉沉,压迫感和焦虑感透过电流传递入车厢内,”死法跟之前相同,撕扯痕迹类似,这次连五官都被剜去。“
几人心中一顿,乔七月立刻拉住于六延,“念咒,快开回去!“
于六延抓了把头发,肉眼可见的焦躁,“天杀的犯罪团伙,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
满腹牢骚在踏进警局的一刹那被收敛,师兄妹四人在林墨带领下走进停尸间,惨白阴森的空间内,血淋淋的视觉冲击叫人无言,林墨脸色沉凝,“昨天发现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位置不在你们说的七星血煞阵上。”
乔七月眼神微凝,想起跟阎王的几次接触。
“他们可能修改了阵法。”
或许是位置或许是祭品,被阻止过一次,让那些人手段更加狠辣了。
“是同一伙人干的。”
几人下了结论,将尸体上阴气收集起来,又跟林墨交流了一会儿才离开。
出警局时天色已经昏沉,乔七月饿得不行,看到旁边卖包子的店铺,“我去买个包子。”
钟泗溪慢了她几步,刚要说去吃大餐,阵法启动的微光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心下一惊,“师妹小心!”
乔七月诧异回头,下一秒,一道黑影出现将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