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莫要再使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不然我还来找你。”
无视胡红玉涕泗横流地祈求,乔七月解开束缚,还善解人意地将他恢复成人形。
“……知道了。”
打也打不过,哪怕心中再有不甘,胡红玉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想着即将脱离的无数粉丝,心里阵阵滴血。
面对会耍滑头的妖类,乔七月向来不抱侥幸心理,手腕一扬在狐狸身上打下透明印迹,“以后你再做傻事,这个印迹就会发热发烫,警告你及时收手,若你罔顾提醒,我就过来将你遣返回你该回去的地方。”
维护人妖平衡也是玄术师的责任之一,既然她遇上了,便不能不管。
胡红玉心里一颤,所有小心思都不得不被扼杀在摇篮中,他虚弱地点点头,如灵魂出窍般,“大师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
语毕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化妆间,身后乔七月无奈一笑,这小狐狸,刚入社会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坏,夺了无数人精气神可不是什么好事,因果一旦结成,纵使他有万般手段都还不清。
“你这么担心他作乱,为什不直接将人送走?”
将她反应尽收眼底,顾沅谟垂眸,眼前人在面对妖类鬼怪时总会留出一线,全然没有一棒子打死过。
乔七月摇了摇头,难得跟他解释一句,“在没酿成大错前所有生灵都有痛改前非的权利。”
今日小狐狸被她悬崖勒马,来日他要是再执迷不悟,她便不会再手软。
同是这世上生灵,不过互相体谅罢了。
她神色感慨,顾沅谟眼神微动,带着人往外走,“还是你想的周全。”
乔七月顿了顿,挣脱他拉住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快他一步。
演唱会外,一簇簇刚出来的人群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偶像在台上的表演,激动时唾沫横飞,手中好不容易要的签名都差点飞出去,几秒后,媚珠带来的影响渐渐散去,几个聊得正酣的人突然卡壳。
“我怎么觉得,红红的演唱会好像也没什么……”
中年大叔纳闷地看了眼自己拼死拼活要到的签名,这个点,他不在看财经报道,反而对着一个小鲜肉的海报痴迷?
“我,我好像也……”
跟他同是狂热粉的一名小年轻挠了挠头,生怕被周围人群撕成碎片,但心里的感觉却让他莫名表态。
“红玉的现场比较特别,你们欣赏不来也正常。”
年轻女孩挠了挠下巴,印象中魅惑人心的胡红玉好像也就那样啊?
她视线在海报上梭巡一圈,不由得有些心虚。
作为胡红玉后援会大粉,这么想不太对劲吧?
奇怪的氛围在一群人中蔓延,几人不尴不尬地聊了几句,就各自找理由散去,三千万粉丝在一瞬间倒了大半,更有甚者,直接当场脱粉。
“不知怎么,我觉得红玉没那么吸引我了。”
“对啊,我也是这种感觉,帅还是帅的,但我其实不吃这个颜。”
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在大道上经过,风声将群众窃窃私语声传入车内,乔七月收了玄力,对身边人道,“你小表妹应该也恢复正常了。”
皖明不是会追星的人,这会儿可能已经在怀疑人生。
话音未落,顾沅谟接通手机,顾姨喜极而泣的声音响遍车厢,“沅谟,替我好好谢谢乔大师,皖明真的好了!”
几分钟前,顾家老宅,顾姨对着硬被她绑在顾家还一个劲挣扎要去看演唱会的皖明默默流泪,顾夫人安抚地搭在她肩头,小声安慰,皖明坚定的跟疯了似地叫喊着,“我要去看红玉的演唱会!放我出去!”
顾姨嗓音嘶哑,苦口婆心道,“皖皖,再忍一忍好不好,再忍一忍,妈妈就带你去。”
皖明眼神无光,低头用牙齿撕扯着肩膀上的束缚带,在顾姨一声声的恳求中顿住。
发觉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她诧异地抬头,对着两位痛心疾首的女士,“妈,姨,你们在干嘛?”
顾姨脸上一顿,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想看演唱会了?”
皖明一脸稀奇,“我看什么演唱会?”
“胡红玉啊!”
这名字一出,皖明就皱了皱眉,从记忆里翻找出自己疯狂追星的模样,不敢置信自己会有那样的一面。
她脑子被门夹了?逮着一没有表哥好看的小明星叫老公?
“不看不看,我要当场脱粉。”
她艰难地扭了扭身子,朝激动得抱在一起的两人开口,“另外,能不能告诉我,这绳子怎么回事啊?”
半小时后,松了绑的皖明被顾姨带到乔七月面前连声道谢,“七月,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们家皖明能不能恢复得过来都不好说,你们一师门都是惩恶除奸的玄术大师,以前是我有眼无珠,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姨姿态摆得很低,道谢道歉还打了笔巨款到乔七月账上,整得乔七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职责所在,不用那么客气。”
皖明欣慰又纳罕地看着母亲跟乔七月又是弯腰又是笑的,“妈,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下回请嫂子来我们家,我亲自下厨请嫂子吃饭。”
一语出了,在场气氛凝固一瞬,顾夫人抱歉地看乔七月,“她……不好有些时日,可能……”
乔七月面上毫不在意,皖明出事有一段时间,不知道顾家变动也正常。
“没事,我跟顾沅谟已经离婚,你下回可以单独请我吃饭。”
跟一脸吃惊的小妹妹握了握手,乔七月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顾沅谟看也不看顿住的三人,紧跟着她出去,身后,皖明一张脸都皱起来。
白瞎表哥这张好脸,智商都换成颜值了吗?连这么好的嫂子都能离?
皖明之事过去后,乔七月便宅在家里休养生息,顾沅谟几次上门都被她打发出去,师兄们更是主张不要跟他来往,虽然各有各的忙,但他们仍会轮流到乔七月家坐庄,跟山大王似的用各种话术手法隔开两人。
对此乔七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清楚自己对顾沅谟的态度有所松动,但要让她吃回头草是不可能的。
尤其那日,皖明的话格外提醒了她。
皖明是为数不多会为她说话的人,在顾家时,她被顾沅谟中伤,被顾夫人冷待,才上高中的小姑娘却看得出当时宋安心的怪异,并且几次三番出言护她。
一个孩子都能明白的事情,他顾沅谟能不明白?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
想清楚这些,她便觉得无趣,拎着钱包到外边去,准备下个馆子转换一下心情,离小吃街还有一个巷口,一袭黑袍的男人伫立中间。
乔七月脸色一肃,瞬间抽出腰间符纸,却听那黑衣人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