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瞬间不敢说话。

    倒是之前被打得男人缓缓起身：“林森，我们不想激怒你，也不是非要你跟周离完成这次合作，是他除了你以外不相信任何人！”

    林森的情绪突然变沉。

    彻底的沉闷。

    他随手将车门甩上，点了一根烟。

    “林森，我们真的没有任何人想伤害你们，可是，外面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明白吗？”

    “我求你了，活在现实里吧。”

    “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你要重新站起来了，林森，我求你。”

    求。

    有什么好求。

    林森直接发动车子走了。

    他不知道那个U盘里有什么，他只知道，拿到那个U盘，他就可以从京城离开来到鰙海。

    可以距离想爱的人，近一点。

    他的家人，他的兄弟。

    林森皱着眉，抑郁地抽着烟，一根，一根，直到咳嗽。

    呛着肺狠狠的疼。

    林森随手把烟往身侧的烟灰缸里一摁，随手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他点了最上面的那个人，打了过去——

    “嗯。”周离的声音，在那侧响起。

    “……那女的，怎么样了？”

    “昏迷。”周离沉默了一会，补充道，“快醒了。”

    “呵，打算重蹈覆辙？”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重蹈覆辙，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智者，不是吗？”

    听到这话。

    林森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声音，更低哑了：“是，那你就，重蹈覆辙吧。”

    “你呢，那个人你有没有去看过？”

    “她死了。”

    “……嗯？”

    “抑郁。”

    周离突然沉默了。

    林森皱着眉在抽烟，他眯着眼睛，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

    倒不是因为那个人。

    他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从来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故事。

    更不愿意提起心上人。

    只是因为，他有太多压抑的事了，要么不说，要么说起来，这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只是浪费时间。

    “你打算回去，还是留下？”周离又问。

    “留。”

    “也好，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安排，就住在我那吧。”

    “给我开个直播。”

    周离听到这个要求，有些意外：“什么？”

    “直，播。”林森又将这两个字，缓慢地说了一遍。

    云瑶是有自己直播间的，林森也知道这件事，他看过两次她的直播，都是全网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

    如今。

    他也想有个直播间。

    倒不是期待那种轰轰烈烈，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你想做什么直播？”周离问。

    “随便。”

    “不能露脸，你也不打游戏，去电台吧，播电台，跟粉丝说说话，聊聊天，如何？”

    林森骂了个脏话。

    周离笑道：“想骂脏话也可以，只要我不想，就没人可以封了你的号。”

    “嗯，可以。”

    “我让人给你准备，设备也会给你放到房间里。”

    “谢谢。”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

    “嗯。”

    林森挂了电话，又点燃了一根烟，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抽。

    他只是任凭烟在自己指尖燃烧，然后烧毁。

    烫到指尖，他都没什么反应。

    好像这种麻木的疼，能给他带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