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不可以抢走我的孩子!
姜晨熙心里声嘶力竭,可悲的是,她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郁濯吩咐完韩渊,忽然感觉到手心里一片湿润。
他诧异地低下头,对上了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泪水横流,杏眸里全是恨意。
郁濯从一个不受待见、被寄养乡下十几年的郁家最边缘的孙子,走到如今郁家继承人的位置,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还没在哪个人的眼里看到如此绝望的恨意。
那双眼睛里的恨,像一把刀,深深地插进他的胸口。
韩渊听了郁濯的话,便拉开后座的车门,准备把小宝抱出来。
小宝早有准备,对着他伸过来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哎呦,疼疼疼!”
韩渊连连甩着手:“你这小家伙是属狗的?咬人怎么这么疼!”
他的手指都快被咬破了!
而小宝听到“狗”这个字后,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眼神越发凶狠,直直地瞪着韩渊。
韩渊心里莫名一惊。
一瞬间他竟觉得这小男孩的眼神好像有些熟悉,令他下意识正经起来。
他回过头看向郁濯,本来是想问郁少怎么办,却见姜晨熙看着他的目光很凶,像护着小狼崽的母狼。
韩渊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随口一句话可能碰到了这母子俩的禁忌。
他有些心虚,犹豫着道:“要不我直接把他们的车子开回姜家去?”
不要!
姜晨熙焦急又绝望,看着郁濯无声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帮着姜安馨抢走我的孩子!
小宝在姜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是看到了吗?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她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将郁濯胸前的衬衫染湿。
郁濯眉头紧锁。
他本来应该是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可现在,他竟然觉得心里某处被蛰了一下。
“等……”
他刚开口,一辆出租车飞快地朝他们这里开过来,然后在他们前面停了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秦念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快速走到姜晨熙面前。
“晨熙,你还好吧?”
姜晨熙看到她,深深地松了口气。还好秦念及时赶来了!
秦念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她对郁濯说道:“把晨熙交给我吧,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郁濯看了眼秦念,直接绕过了她,弯腰把姜晨熙放在汽车后座。
四目相对,姜晨熙警惕地盯着他。
郁濯却把韩渊从驾驶座上叫了出来。
白色轿车很快离开了。
郁濯对韩渊道:“去机场。”
韩渊没反应,盯着他的胸前猛瞧。
郁濯沉下脸来。
赶在他发火之前,韩渊赶紧解释道:“郁少,您的衣服!”
他们郁少不是出了名的洁癖吗?之前在京城的时候,盛家有个千金把眼泪弄到郁少衣服上,一滴而已,郁少不仅去换了衣服还去冲了个澡。
现在,那位姜小姐把郁少的衬衫都哭湿了,他居然没有反应,也没有立刻让自己去给他拿衣服来!
郁濯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他居然没有之前那种厌恶感。
因为姜晨熙是个病人?
一定是如此!
他看向韩渊:“让人把衣服送到机场。”
韩渊忙点头:“好的,郁少!”
这才是他们郁少啊!
另一边。
白色轿车往市一院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