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冲动啊!”
眼见着陈雪曲再次高举着门栓打算劈向自己,吴德行吓得连滚带爬,并向走来的二黑拼命招手,“快帮我拿下这个死丫头,到时我们一起快活。”
人群中的二黑飞快地看了一眼全身紧绷的陈雪曲,跟着便取下挎在肩上的麻绳,大步走来。
陈雪曲见状,死死地咬着牙,颤抖着双手将门栓举得更高,已然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诶?你这是干嘛?”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二黑手里的麻绳没有向她绑来,反而捆在了吴德行的身上。
吴德行也是失惊打怪,“二黑,你绑我干嘛?”
二黑没有开腔,在将他五花大绑后,便退到一旁,又垂下了头。
“呵!绑你干嘛?”
另一名中年男人走到吴德行跟前,又看了一眼蓬头垢面、衣衫残破的陈雪曲,抡起巴掌就给了吴德行一个大耳光。
啪——
“你成天欺辱村里的妇女,天不收你,但有人收你!”
向吴德行怒喝一句后,那人手一扬,一同赶来的另外几人就把吴德行给强行拖走了,徒留仍旧举着门栓的陈雪曲惊魂未定地立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死命挣扎却被工人强行押走的吴德行,以及行在最后,始终没有抬过头的二黑,陈雪曲又惊又疑。
“难道,吴德行奸污妇女的事情被人告发,镇上来人抓他了?”
“可他是村长的大侄子,现任村支书又不管事,谁敢去镇上告他呢?之前想告他的人全都被报复了,不是家被烧了,就是地被毁了。”
陈雪曲喃喃自语,百思不解。
“蛐蛐儿?坏人走了吗?”
蓦地,阮佳瑟瑟发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雪曲旋即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嵌进了门栓里,有两根指甲甚至直接断裂,缺口处还残留着血渍。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身。
“妈,坏人走了。”
说完,她扬起笑脸,将门栓一扔,展臂迎接着冲向自己的母亲。
砰——
下一秒,阮佳就重重地撞进了她的怀里。
有些疼,但陈雪曲却笑得更加开心。
这是妈妈的拥抱啊!
这个久违的拥抱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重生带来的希望。
“妈,你没事吧?”
陈雪曲将自己的头埋在阮佳的肩颈间蹭了蹭,这才意犹未尽地拉着阮佳仔细查看。
“怕怕!”
阮佳则再次扑进陈雪曲的怀中,又将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胸前,像个撒娇的孩子。
“妈,坏人都被我打跑了,别怕了。乖!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陈雪曲将她轻轻推开,上下左右来回检查。
所幸阮佳虽然衣衫凌乱,脸上和胳膊上都挂了彩,但并无其他伤口,也没有被强暴过的痕迹,总算让她安心落意。
“妈……”
凝睇着这一世险险逃脱吴德行魔爪的母亲,陈雪曲喜极而泣的同时,亦百感交集……
前世,吴德行在娶了阮佳后,还总想奸污陈雪曲,阮佳虽然是弱智,但男女之事是懂的,所以,她为了护好女儿的清白,时常被吴德行拳打脚踢。
母女二人的生活可谓暗无天日!
除了吴德行,他的大儿子吴廉也对陈雪曲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占她便宜。
为了保护自己,陈雪曲一直小心防备着吴家父子,可防不胜防,在吴德行一次将阮佳打晕后,便想趁机强占陈雪曲,并说出了“母女共侍一夫”的禽兽之词。
陈雪曲极力反抗,才逃了出来。
可没跑多远,又被守株待兔的吴廉绑走,将她关在地窖,进行施暴。
陈雪曲死命反抗,一不小心,将吴廉杀死。
随后,她连夜逃离了安霖村,自此流落在外。
她不知道,在她出逃后,吴德行有没有把吴廉的死怪在阮佳头上,对她施以更可怕的暴行。
而她也不敢去想,只能拼命挣钱,用忙碌和酒精来麻痹自己。
这期间,她险些被人骗去当陪酒,又在黑工厂死里逃生,还干过给医院抬尸体的活儿…只要能活着回去见一次自己的母亲,她都能咬牙挺下来。
可就在她攒够钱回家的时候,却得知,阮佳失踪了,而吴家也搬离了那里。
从这以后,她便踏上了寻母之路。
一找就是二十年!
直到前不久,她听说母亲又出现在了安霖村,这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却不想,在途中遭遇车祸,坠河身亡……
“妈,我怎么会昏迷?”
陈雪曲收起回忆,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