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陈长生,陈长酒还有个妹妹,那就是前几年嫁给同村李向春的陈巧儿。
因为是幺女,又是父母高龄生下的,所以宠得不行,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副小姐脾气,不仅好强霸占,还好高骛远,非城里人不嫁。
结果东挑西选,眼见着花龄即将过去,只能在两位兄长的规劝下,委身于当兽医的李向春。
“委身?呵!”
一想到这俩字儿,陈雪曲就忍不住发出了讥笑。
“委身”不过是陈家单方面的认为,但在同村人眼里,却是她陈巧儿高攀了李向春。
首先,李向春比陈巧儿小四岁;
其次,身为兽医的李向春可是村里的香饽饽。
在当时的农村,兽医与郎中相当,并与拖拉机手、杀猪匠、供销社售货员地位等同。
而陈巧儿除了长得好看,并无其他长处,还刻薄嘴毒。
所以,当她得知陈雪曲的来意后,本就不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张口便骂道:“小丧门星,就晓得来要钱,我们家又没欠你!”
“小姑怕是在屋里待得太久,没怎么见过外面的阳光吧?”
再次被自家亲戚,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骂“小丧门星”,陈雪曲怒不可遏,但并没发作,而是强忍住心头的火气,与陈巧儿慢慢掰扯。
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又冲动的陈雪曲,重活一世,她不仅要亲手撕下“一家人”的遮羞布,还要重重打他们的脸!
“你什么意思?”陈巧儿皱眉问。
陈雪曲不疾不徐地说:“久了不见阳光会让眼睛变瞎,所以你才看不到这白纸黑字写的是什么。”
语毕,她直接将账本怼到陈巧儿眼前,令猝不及防的她惊得后退。
“你干嘛?想打我吗?”陈巧儿怒喝。
陈雪曲笑了,“要打你,我才不会用这么薄的账本,你那脸呀,堪比城墙,要打得你疼,至少得用铁棍才行。”
“陈雪曲!”
陈巧儿勃然作色,扬起巴掌就想抽她耳光。
却不想,手腕被擒在半空,还被捏得生疼。
“你……”
望着死死握住自己手腕的陈雪曲,陈巧儿有片刻失神,感觉眼前之人有些陌生,还有些阴狠。
陈雪曲虽然脾气也不小,但向来还是让着自己的,只因陈长酒总是袒护自己。
可眼前这个陈雪曲,看她的眼神狠辣中带着嗤之以鼻,毫无半点忌惮与尊重。
这让她愈发冒火,骂得更加恶毒:“陈雪曲,你这个白痴生的野种,你这个克死爹的小丧门……”
啪——
话未说完,就被陈雪曲反手扇了一巴掌,戛然而止的同时,亦瞠目结舌。
“陈巧儿,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妈打的,以嫂子的身份教你这个小姑子做人。”陈雪曲逐字逐句地说道。
紧跟着,又是“啪啪”两巴掌,彻底把惊愕失色的陈巧儿打蒙。
“这两巴掌是我替我爸爸和我自己打的,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亲戚关系,你若不还酒钱,我就拿着你打的白条去村委会告你。”
说完,她就松开了陈巧儿的手腕,转身大步离去。
“还有……”
行至门口,她驻足转身,又道了一句:“如果你再敢欺负我妈,或者在背地里讲她坏话,我知道一次,就上门来打你一次。”
“我说到做到!”
砰——
走出院子,陈雪曲重重地关上了院门,也撕下了她和陈巧儿姑侄间最后的遮羞布。
“呼……”
她长吁了一口气,尽管没有收到钱,但至少除了她两世以来积攒的恶气。
“呵!下一户,大伯家。”
看着账本上排第三的欠债人家,陈雪曲付之一笑,而后便迈着有力的步伐去往陈长生的家。
在打跑过倪碧莲,又与陈巧儿正面刚后,她已然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