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才抽筋呢!”
陈慧芳立马瞪了她一眼,又啐道:“小丧门星。”
“诶……”
望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陈雪曲苦笑自嘲:“我这是好心给驴踢了?”
而后,她也走进供销社,开始寻找盐渍话梅。
今天可不能忘了,一定要买一包给我妈,否则呀,她准又会不依不饶。
一想到撒娇胡缠的阮佳,陈雪曲不觉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啧!”
斜觑着笑靥如花的陈雪曲,陈慧芳撇撇嘴,并将她上下打量,还不忘小声讥笑:“一身寒酸样,以后肯定只能嫁给村里的庄稼汉,干一辈子农活儿。”
“哪像我,以后可是要去蓉城定居的!”
嗯?
似乎察觉到陈慧芳投来的不善视线,陈雪曲蹙了蹙眉,接过售货员递来的草纸后,仔细数了数张数,便捻起面上那张伸到陈慧芳跟前,笑眯眯地说:“堂姐,送你的。”
“送我?给我草纸干嘛?”
陈慧芳一脸狐疑,但还是接过了那张草纸。
要晓得,在当时,草纸才刚刚普及到农村,每家每户都是限量购买,比鸡蛋还值钱。
虽说贵了一些,但至少比旧报纸和牛皮纸擦屁股来得舒服,所以,陈雪曲豪横了一把,买了一大摞。
走到门口的她笑了笑,扭头对陈慧芳说:“给你擦嘴呀,谁叫你嘴巴脏。”
“啥?”
陈慧芳一愣,听到周围发出的笑声后,这才反应过来,旋即追了出去,大骂道:“你嘴才脏!你个小丧门星……”
可陈雪曲已经走远,全然听不到……
“芳子不知道你是谁吧?”
另一边,等到陈慧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后,倪碧莲才拉着水三娘皱眉询问。
“不晓得。”
水三娘立即摇头。
“那就好,切记别让她知道你是干嘛的。”倪碧莲点点头,又叮嘱道。
水三娘好奇:“我看你家闺女年岁也不小了,你就不打算给她寻门亲事?”
“要寻也用不着你,我家芳子眼光高着呢!怕是只有去城里找婚介所来办这事儿。”倪碧莲直言道。
呵!
水三娘在心头冷笑。
已经用着我了,谁叫你家闺女那么恨嫁呢?
“你这两天有啥发现?找到下手的法子了吗?”倪碧莲心急问道。
如果把阮佳母女嫁出去了,这酒坊一到手,咱们芳子的身价也就跟着高了,到时不愁找不到城里人嫁。
水三娘舔了舔唇,搓着手说:“她们母女俩的戒心变重了,平时女儿出门后,都会把大门锁紧,敲门还不给开。”
“对了,这白宴还要摆几天?”
见倪碧莲脸色转阴,她急忙岔开话题。
“头七结束后,就散了。”倪碧莲说道。
“那还有时间。”水三娘想了想,说道。
现下,村里大部分人都去忙吴德行的丧事了,所以她才能大刺刺地在村里晃悠。
“可惜陈雪曲没有被关起来,要不然呀,我们就能把阮佳直接嫁过去了。”倪碧莲惋惜道。
“关起来?为啥她会被关起来?”水三娘不解。
“哦,你应该还没听说这件事。”
倪碧莲这才想起,随即就把陈雪曲和梅三姑被吴仁品私下抓走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晚闹得挺大的,我猜就算吴村长仍旧怀疑她俩,也不敢再做啥了,毕竟,现在村里掌大权的是姚支书。”倪碧莲又道。
“无妨,我们大可利用眼下的时机,编个故事出来哄骗那个傻的。”
水三娘灵光乍现,很快想出了一个歹毒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