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吴德行已经死了,让他逃脱了法律制裁。”李向阳惋惜道。
“死了也能受到制裁,至少可以让大众知道他生前干过的坏事,而不是让他带着无罪之身离开人世。”姚灵筠正色纠正。
“对!”
陈雪曲分外赞同,并愤愤道:“还要惩治那两个还活着的。”
说完,又扭头向李向阳确认:“李大叔,我大伯真的是帮凶吗?”
李向阳不确定地说:“没有确凿证据,但我感觉他是有参与的。”
“疑罪从无,如果不能找到切切实实的物证,我觉得很难判他有罪。”陈雪曲皱起了眉头。
疑罪从无?
这丫头还研究过《刑事诉讼法》?
陈雪曲的无心之言让姚灵筠对她更感兴趣。
真是一天一个惊喜!
“对不起啊!雪曲,我没能掌握陈大哥犯罪的证据。”李向阳歉然道。
随即起身向陈雪曲鞠了个躬。
陈雪曲摇头,“李大叔,你现在能站出来把昨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你不要再有心理负担,我想我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一直为他的死怀揣愧疚。该有愧疚的应当是害死他的人,以及帮凶。”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需要我去向陈大哥套话吗?”李向阳问道。
“不!”
姚灵筠立即摇头,对他叮嘱道:“切记按兵不动,否则会打草惊蛇。”
“明白了。”
李向阳点点头,已然知晓该怎么做了。
但是还是希望通过自己来找出陈长生谋害陈长酒的证据,作为当初的弥补。
“对了,姚支书,我还有件事情要汇报。”
而后,他看向姚灵筠,又瞥了一眼陈雪曲,似是欲言又止。
陈雪曲秒懂,随即起身告辞。
临离开前,她问姚灵筠:“昨晚的纸飞机是谁折的,能给我再折一个吗?”
“哈?”
姚灵筠挠了挠脸颊。
那个纸飞机有啥特别的?
“应该是二黑折的,你出去找品叔,他会带你去见二黑。”
“二黑?”
陈雪曲讶然,旋即又点了点头,“晓得了。”
现下,她总算清楚了二黑的动向。
他没有莫名消失,而是被姚支书给藏起来了,留以己用。
他果然背叛了吴德行,跟了姚支书。
但为什么呢?
她有些想不通,毕竟吴德行生前待他不薄,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只因他是刘小花的大侄子。
“李郎中,你说吧。”
等到陈雪曲离开办公室后,姚灵筠便向李向阳抬手示意。
李向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谨慎地瞄了一眼窗外,确定外面不再有人后,才小声问:“周围应该没有吴村长的人吧?”
“没有,他的人都在忙活吴德行的葬礼。”姚灵筠笃定说。
跟着又问:“这件事跟吴村长有关?”
“能给我再泡杯咖啡吗?还是不加伴侣。”李向阳说。
“没问题。”
姚灵筠颔了颔首,又打趣:“不过,我泡咖啡的手艺没有陈雪曲好。”
“是吗?”
李向阳笑了,“我还不晓得那丫头会泡咖啡。她应该没学过吧?至少在我们村里,我没见过有谁会泡咖啡。那她是跟谁学的呢?”
“是呀!那她是跟谁学的呢?”姚灵筠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会泡咖啡…懂验尸…还通晓法律知识……
她真的只是一个高中辍学的小村姑?
将咖啡泡好后,姚灵筠便递给了李向阳,静待他的下文。
“唔…确实没有雪曲泡的咖啡香。”
轻尝过一口后,李向阳如实而语。
“我就说吧。”
姚灵筠耸肩摊手,“有些事是需要天赋的。”
“是!比如暗室欺心,也是需要天赋的。”
李向阳附和点头,眸光犀利。
“吴村长做了什么?”
姚灵筠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李向阳又喝了口咖啡,才抬起头来,语调缓慢,但铿锵有力地说:“他在背地里种烟草,就在安霖泉背后那片总是闹鬼的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