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二老爷不过喜欢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轻的时候留过洋,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有些清高,但要说干实事,他远不如四老爷。”姚品说道。
“呵呵。”
姚灵筠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可别小看教书匠。”
“唔…大少爷,这话怎么讲?家里这几位老爷,包括姑老爷的底我都查过,除了那位姑老爷有些搅屎棍的特质外,就属二老爷背景单纯,只在教育方面发展,没有参和他弟弟的生意。”姚品疑惑道。
姚灵筠说:“其实,我也没有掌握我那位二叔参与内斗的证据,但正是因此,我才对他多加了一份心。品叔,你想想看,这个家的人,谁能置身事外?”
他望着姚品,掰着指头逐一说来:“除了我那位爱搅屎的姑父,就连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小舅也有些猫腻,更何况一直处在斗争漩涡中的二叔。”
“所以,我在回国之前,曾通过国外的关系网查过我二叔在留学期间的一些情况,然后发现,他居然在国外干了不少‘好’事。”他接着又道。
“哦?”
姚品立马来了兴致,双眼一眯,就像只狐狸。
姚灵筠见状,不觉好笑。
他揉了揉鼻子,说道:“在国外那几年,我二叔表面上是一位品行端正,又刻苦努力的中国留学生,但实际上,他特别喜欢跟当地的飞车党搅合在一起,干了不少敲诈勒索的事,据说靠着这些不法收入,他在当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与姚家没有丝毫关系的势力,所以你说,他简不简单。”
“还有这种事?”
姚品大吃一惊,再回想起总是青衫、中山装不离身,外表儒雅的姚子群时,他不禁啧啧称奇。
“你们姚家果然是藏龙卧虎,谁都不简单。”
姚灵筠浅浅一笑,说道:“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高知分子成流氓。我四叔虽然有些手段,但毕竟是个土流氓,不像我二叔,是去外面见过世面的人,又从外国流氓那里取了些经,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外势力,所以,他们家的掌舵人搞不好是二叔,而非四叔。”
“所以,大少爷故意留四老爷一条命,就是为了给二老爷制造麻烦,以分散他的精力?”
姚品总算是悟出点什么来了。
“没错!”
姚灵筠颔首,解释说:“如果真把四叔弄死了,二叔少不得会难过一阵子,也会让他们家产生动荡,可在难过之后,二叔照旧能倾注全部精力来对付我和三叔,以及其他一些分支。可四叔一旦没死,却又是半死不活,那么,二叔肯定会想法医治他,并花心思防范他再被偷袭。这样一来,他就得里外顾忌,而我们则可乘乱使坏,搅得他没法安宁。”
“是个好法子!”
姚品再次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又道:“除了咱们,想必三老爷也会趁机搞事,到时候呀,二老爷他们家准会腹背受敌。”
“我故意留着四叔的命,也是为了让三叔找机会对他下手,让他们两家的矛盾升级。”姚灵筠补充道。
“妙!”姚品大赞。
“说起教书匠……”
姚灵筠突然想到了陈长生。
他随即问姚品:“安霖村那位教书匠如何了?现下,他已是众叛亲离,自己又疯了,还有人管他吗?”
“陈疯子,滚远些!”
“晦气!”
现如今的陈长生已经从“陈老师”变成了“陈疯子”,尤其在他自爆过曾经干的种种坏事后,更是人人喊打。
而他也因为精神出了问题,连自己的三餐都保证不了,只好每天拿着一个破碗,挨家挨户去要饭。
但愿意施舍他饭菜的村民并不多,所以,短短几日,他竟然瘦了一大圈,连阮佳看到都差点没认出来。
“是…大哥?”
“嘿嘿!弟妹。”
不过,陈长生倒是立马认出了她,冲她咧嘴一笑后,就把那个破碗伸了过去,“肚子饿!”
“跟我来吧,我给你饭饭吃。”
阮佳向他招了招手,就把他领了回去。
“你等着,别乱跑哟!”
走进院子后,阮佳让陈长生待在那里,自己则拿着他的破碗进了厨房。
“哼!吃饭饭,我叫你吃饭饭,你个大坏蛋…害死长酒的大坏蛋。”
一关上厨房大门,阮佳就换了张脸,恶狠狠地把破碗往灶台上一搁,就蹲在地上舀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