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
陈雪曲很想问问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喜欢,可话到嘴边,还是问不出口。
因为这句话一旦说出来,自己可能就输了……
所以,临到头,她改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安霖村?”
“明日启程,先去一趟盐井村,乘着我四叔还在吊命,我得把他在那里的生意给彻底搅黄。”姚灵筠说道。
“明天就走啊?”
闻言,陈雪曲忽觉不舍。
短短几日相处,她感觉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然升温。
“怎么?舍不得?”姚灵筠笑着打趣。
“才不是!巴不得你今天就走。”陈雪曲红着脸反驳。
姚灵筠指着已经落山的日头,苦笑说:“你看天都快黑了,你还赶我去走夜路。真的忍心?”
说罢,便俯身而下,眨巴着眼凝睇着她。
“忍心!”
陈雪曲心口不一,扭头大步离去。
“陈雪曲,你个没良心的!”
姚灵筠嘟囔一句后,随即追了上去。
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回到了温家……
“蛐蛐儿,你在笑什么?”
夜里,阮佳再次感觉床在频频震动,还以为陈雪曲又在偷偷啜泣,转身一瞧,才发现她不是偷哭,而在偷乐。
“拉出粑粑了?”她好奇问。
“嗯,拉出来了。”
陈雪曲点点头,一语双关,跟着问她:“那你呢?妈。”
“我早就拉出来了。”阮佳得意扬唇。
“还是妈妈最棒!”
陈雪曲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干脆转身面对她而卧。
“妈,你想家吗?”
“家?”
阮佳片刻失神。
“安霖村。”陈雪曲提醒。
“不想。”
阮佳摇头,“没有长酒和蛐蛐儿的安霖村,就不叫‘家’。”
“妈,要是有天我嫁人了,你会跟着我住过去吗?”
陈雪曲握住她的手,试探询问。
“嫁人?蛐蛐儿要嫁人啦?嫁给谁?姚支书吗?”阮佳瞪大双眼。
“万一…万一我要嫁给姚支书呢?妈妈会同意吗?”陈雪曲红着脸问。
“唔……”
阮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蹙娥眉,似在思考。
片刻后,阮佳问道:“蛐蛐儿喜欢姚支书吗?”
“喜欢。”陈雪曲没有隐瞒。
“那姚支书喜欢蛐蛐儿吗?”阮佳又问。
这回,轮到陈雪曲蹙起眉头,没有立马作答。
阮佳反握住她的说,轻声说:“应该是喜欢的。”
“妈妈怎会知道?你又不是他。”陈雪曲失笑。
阮佳嘟嘴,“反正我就知道!”
陈雪曲莞尔一笑,“妈妈,睡吧,明早还要去送姚支书。”
“好!一起睡觉觉。”
阮佳靠在陈雪曲的怀里,闭上了双眼,但眼球却在眼皮底下频频转动,似在想事情……
送走姚灵筠后,陈雪曲又在宜县待了两个月,便带着阮佳回到了安霖村。
姚世芬不放心二人,也跟了过来。
“雪曲,不好啦!”
谁料,前脚刚抵达家里,还没把行李放下,就见大牛急匆匆地跑来,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一把拽过陈雪曲跑出了院门。
“怎么了?大牛。可是酒坊出了事?”陈雪曲担忧问。
大牛摇了摇头,说道:“是安霖泉,公家来人把它围起来了,说以后不许村里人去井里打泉水。”
“什么?”
陈雪曲大惊失色,一把撒开大牛的手,朝着安霖泉的方向一路狂奔。
那可是酿酒的水,要是没了安霖泉,那酿出来的酒味儿肯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