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的回瞪了回去,“是又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你欠我和我姐姐的!你等着看吧,宫少的心其实一直在我姐姐身上,你早晚会被踢出宫家的!”
孟俏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了,月牙一般弯起的眉眼讥讽的看向她,“我真的很佩服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她没了再跟周韵纠缠的耐心,闪身从她身边错了过去,煮了两杯清茶正要送回会议室,周韵却一把将茶杯夺了过来,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爬床的小三会泡茶吗?你知不知道宫少的舌头可是很挑剔的,他现在喝茶的喜恶跟我姐姐都一模一样呢!”
她低下头嗅了嗅茶香,眼睛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闷哼一声妖娆的扭动着腰肢端着茶水走进了会议室。
“宫先生、宫少,请喝茶,这茶是孟俏亲手泡的呢,一定很合您二位的胃口。”周韵殷勤的把茶杯放到桌上,睫毛轻微的一抖。
宫远疏呷了一口茶水,忽然表情一顿,眉头痛苦的拧了起来,双手捂着小腹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水瞬间涌了出来。
“大哥你没事吧?”宫暮沉见状连忙问道。
他摆了摆手,吃力的抬头看着孟俏,“悄悄,你……你在茶里放陈皮了?”
孟俏心里一凛,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大哥不能吃陈皮吗?”
“是,大哥从小连陈皮的气味都不能闻到,不小心误食了就会腹痛。”宫暮沉的眸色暗了暗,端起茶杯仔细打量着里面清透的茶汤,隐约可以看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陈皮混杂在茶叶当中。
宫远疏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颤抖着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瓶胶囊,倒出来两颗囫囵吞进了嘴里,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稍稍缓了过来,胸口起伏的频率变得均匀起来。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目光从茶杯和孟俏脸上一一掠过,淡然的勾了勾唇角,“没事了,可能是助理不小心把陈皮混进去了吧,悄悄你也不用在意。”
“不是的!宫先生,孟俏一定是故意放了陈皮的!”周韵突然开口,急声说道:“其实……其实刚刚在茶水间孟俏跟我发生了一点争执,因为姐姐的关系,她很介意我在总部工作,还骂您多管闲事,说您没安好心!茶水是她亲手泡的,她就是为了报复您,想出一口气才这么做的!”
孟俏盯着她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茶是我泡的没错,可我根本不知道大哥不能吃陈皮!更何况茶水是你端过来的,你也有机会这么做吧?”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不是宫先生把我从分公司掉了过来,我现在还在做复印资料这种打杂的小事呢!孟俏,你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宫远疏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慢慢直起了身子,淡淡的笑了笑,“周秘书你别说了,我相信悄悄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反正对我来说也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以后泡茶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周韵皱着眉跺了跺脚,“宫先生,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她下次再动别的手脚呢?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可她作为秘书却连集团高层的喜好都不清楚,她根本没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
“所以你很清楚咯?”孟俏挑了挑眉,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是当然!这是做秘书的必修课!”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大哥不能喝泡了陈皮的茶水,所以才在茶里放陈皮陷害我,没错吧?”
周韵的表情一僵,迅速的调整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孟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姐姐的关系也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可是你不能拿这种事冤枉我!我不像你有宫少做靠山,我无依无靠,也没有背景,如果真的替你背了黑锅我是会丢工作的呀!”
“好了!不要再说了!刚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许再提了!”宫远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不容置喙的打断了她们的争执。
“不过悄悄,这方面周秘书的确比你更细心一些。正好这段时间我的工作不忙,周秘书也比较清闲,干脆就让她跟你一起到暮沉的办公室去吧,也好让她指点指点你。”
宫暮沉和孟俏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宫远疏这是要把一颗钉子插在他的身边!
周韵的脸上滑过一丝惊讶,随即立刻连连点头,半推半就的说道:“我是很愿意帮助孟俏的,可是我担心她介意我姐姐跟宫少之前的关系,我……我有点怕!”
“大哥,这就不用了。悄悄做得很好,而且她还有学校和孟氏的事需要打理,所以……”
“所以你更需要周秘书帮你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啊!”宫远疏温润的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也别再推辞了,大哥都是为了你好。悄悄那么善解人意,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宫远疏茶杯里的陈皮是哪来的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从刚刚周韵的表情看来,她可能只是想给孟俏一个下马威恶心她一把,可偏偏宫远疏借这个机会把周韵强塞了过来。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宫远疏就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周韵旁若无人的贴到了宫暮沉身上,柔弱无骨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含羞带怯的说道:“宫少,以后就请您多多指教了~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绝不辜负您和宫先生的厚望!”
宫暮沉嫌恶的皱起了眉,毫不留情的把她一把推开,牵起孟俏的手转身就走。
次日一早,当宫暮沉迈进办公室的时候,周韵已经站在办公桌前帮他泡好了咖啡,温言软语的说道:“宫少~我听姐姐说您很喜欢喝手磨咖啡,这是人家亲手磨得,您尝尝看嘛~”
“倒了,换牛奶。还有,别再我面前提起周斐然,我对她没有任何好感,明白吗?”他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周身像覆盖着一层浓浓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