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悄悄你不用勉强。”宫暮沉伸手揉了揉孟俏毛茸茸的头发,扬眉问道。
“不勉强不勉强,不过……我可能要回去换一身衣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水果汁弄脏的衣服,勾唇一笑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
“你穿什么都好看。”
苏蕴意故作漫不经心的望向车窗外,牙齿都要咬碎了——她好像低估了孟俏在他心里的分量!
宋予白把晚宴定在了雲理餐厅,一栋三层楼的私人会所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在周围高楼大厦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和奢侈。出入这里的宾客非富即贵,每一个都是在京城名声显赫的人物。、
侍者把他们引到了顶楼的包厢,房间里已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宋予白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自如的寒暄着。
“你们来了,快坐!”宋予白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他们身上,满面含笑的把他们让在桌边坐下,只是脸上的一块淤青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宫暮沉回以一个一样不露声色的笑脸,好像跟他大打出手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紧紧的牵着孟俏的手,体贴的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她的手边。
“宫少身边的那个女孩是……”
“传闻中的宫夫人,好像是叫孟俏吧?”
“对对对,我看到过关于她的新闻!你们别看她年纪不大,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要不然怎么能让宫少拜倒在石榴裙下?”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宫少会和蕴意……”
众人低低的议论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苏蕴意娇羞的笑着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大家别开玩笑了,小心孟小姐吃醋跟你们算账呢!孟小姐的厉害,我可是亲自领教过得呢。”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默契的止住了话音,互相对视了一眼把话题错开了。
“好了,正主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吧。今天的晚宴是为了给蕴意接风,大家一定要尽兴啊!”宋予白压了压,吩咐侍者把红酒端了上来。
苏蕴意优雅的端起酒杯环视着众人,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就流露出了几分刻在骨子里的端庄,“辛苦予白的悉心安排,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大家我也很开心,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了!”
“爽快!不过这杯酒喝的我们可不满意,我们都以为你会跟宫少在一起,谁知道你不声不响的就出了国,我看你应该跟宫少喝个交杯酒,大家说对不对?”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站起来起着哄,众人纷纷附和着。
苏蕴意半推半就的看着宫暮沉,脸颊上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绯红,“暮沉,大家都这么说了你也别扫兴嘛。只是一个玩笑,孟小姐不会吃醋吧?”
“我会。”孟俏坦然的扬眉看着宫暮沉,“阿暮,这杯酒你要喝吗?”
“不好意思,我戒酒了。”宫暮沉毫不犹豫的说道,对苏蕴意送到面前的酒杯视若无睹。
宋予白一直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紧抿着的唇看不出喜怒,眼看着他们几个人僵在了那里,他才扬声笑道:“既然宫少不想喝大家也别勉强了,不过蕴意,这次回国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把我失去的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她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宫暮沉,唇边的笑意更浓,“这些年在国外经常会想起你们,尤其是暮沉,那时候他还是个整天跟在我后面转悠的小屁孩呢,没想到再见面都长这么大了。”
“孟小姐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苏家跟宫家是世交,我跟暮沉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双方的家长还开玩笑,说要给我们定娃娃亲呢!如果我当时点了头,可能现在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呢。”
孟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毫不示弱的扬起一抹笑意,“蕴意姐姐也说了,这是个‘玩笑’,你现在这么当真未免也太没劲了。”
“够了!”那个消瘦的男人猛灌了几杯酒,忽然拍案而起一脸的怒色,“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宫暮沉,蕴意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好意思移情别恋?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在座的谁不知道蕴意为了你打过一个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一样,就连空气里都像被混杂进去了粘稠的酸奶。
孟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宫暮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谁跟你说苏蕴意替我打过孩子?”他眉峰一挑,语气及其凉薄。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敢说这件事不是真的?都有人拍到你跟蕴意一起出入妇产科的照片了!当时蕴意是我们多少人心目中的女神,我们都以为你跟蕴意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才主动放弃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苏蕴意,是你来把话说清楚还是要我亲自开口?”
苏蕴意仓皇的错开了目光,轻咬着唇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含糊其辞的说道:“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廖承你也别再纠结了!我……那件事我也不想再提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失去那个孩子啊!”
说着,她明亮清澈的眸子里氤氲起一层浓浓的水雾,肩膀轻微的耸动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
苏蕴意竟然真的打掉过一个孩子!
孟俏的睫毛猛地抖动了一下——会是宫暮沉的吗?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不是传闻的那样,可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被称作廖承男人会言之凿凿的说拍到了照片?
“对……对不起蕴意,是我太激动了!我看着宫暮沉辜负了你心里就很难过,我不是故意想揭你的伤疤的,我自罚三杯!”
廖承灌下三杯就脸已经涨得通红,目光不善的来回扫视着宫暮沉和孟俏,冷笑着讥讽道:“宫少,不是我多嘴,你现在的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就这种货色,脱光了衣服追我两公里,我回一下头都算我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