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俏的手指紧张的揉捏着衣角,眨巴着水濛濛的眼睛望着宫远疏,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似的:“大哥的话我听不懂,就算我知道龙岩区的事情又怎么样?大哥不是为了宫氏集团的发展才要我把这块土地的事告诉阿暮吗?难道大哥还有什么私心?”
“悄悄,跟聪明人说话就不兜圈子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到的风声,但看你的眼神好像早就知道了我跟周先生的计划。我知道,你心里的天平是倾向宫暮沉的,可是,他真的值得你为他付出吗?”
“四年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听过不少类似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在跟我说阿暮选择跟我闪婚的目的并不单纯,大哥,还有什么事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宫远疏意味深长的深敛着眸光,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疾驰而去。孟俏看着他的侧脸心脏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隐隐感觉到似乎在宫暮沉身上似乎真的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紧的攥着安全带,不安的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大概足足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才在凉山公墓前停了下来,夕阳渐沉,整座公墓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大哥带我来这干什么?”
“你跟我来。”
宫远疏紧抿着唇,率先下车往公墓里走去。孟俏犹豫了几秒,迟疑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向前走了几百米,在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上面贴着一张年轻女孩子的照片,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她是……”
“她叫张若妍,十年前为暮沉割腕自杀的女孩子,死的时候才十六岁。悄悄,他应该没有跟你提到过这个女孩子吧?”
宫远疏冷漠的勾唇,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转头看着孟俏又继续说道:“周斐然、苏蕴意、张若妍……这些女孩子哪一个跟暮沉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跟他有关的女孩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自律,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
孟俏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黛眉紧紧的蹙着,她的确没有听宫暮沉提过这个人的存在!真的像宫远疏说的那样吗?
她纠结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淡然的冷声开口:“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阿暮不说那一定有他不肯说的理由,我不在意。大哥,你把我带到这让我知道这件往事就为了挑拨我跟阿暮的关系,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悄悄,我本来想借你的手让暮沉投资龙岩区的土地,可带你来这跟任何利益都无关,只是因为我的私心,我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一头扎进宫暮沉的坑里出不来。”
“我知道了,现在大哥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宫远疏对她的反应似乎并不介意,摊了摊手颔首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当宫远疏把她送回别墅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别墅,冬天的萧瑟更鲜明了几分。孟俏下车后用力的关住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别墅。
她思忖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向宫暮沉问起那件往事,也没有提及今天跟宫远疏见面的事,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次日一早,孟俏就如约赶往了医院。苏蕴意已经清醒了过来,面无血色的靠在病床上,她不经意的抬眼正看到孟俏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有没有被你撞死吗?”
孟俏垂眸一笑,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了一边,在病床边坐了下来:“我来照顾你。”
“不敢劳孟小姐大驾,你离我远一点我就烧高香了!”
“苏小姐,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那天的车祸……”
“你还敢提车祸的事?”苏蕴意尖锐的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阴恻恻的紧盯着她:“那么宽的一条马路,你家的司机偏要把车往我身上开,他一定是受了你的指使!孟俏,就算我们之间有些矛盾,你也不至于要把我置于死地吧?还好我命大没被你们撞死!”
孟俏看着她阴毒、怨恨的目光心里猛地一抽,耐着性子柔声说道:“苏小姐,那天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只是我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替周斐然隐瞒!”
听她提起‘周斐然’,苏蕴意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凝固了片刻,她冷哼一声错开了眸光:“你在说什么?什么周斐然?这件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还想推卸责任吗?我看你现在来照顾我就是没安好心!”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我的身体好的很,怎么,让你失望了吗?还好我只是骨折了,如果真的被你撞死那可就让你如愿了吧!”
孟俏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苏龄还没有让她知道她可能会落下残疾的事,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涌到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温柔的笑着说道:“你要不要吃点水果?这些水果是昨天才空运回来的,很新鲜。”
苏蕴意一怔,上下打量了孟俏几眼:“你真的是来照顾我的?”
“当然。”
“好啊,那也让我见识见识你伺候人的本事!你们这种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应该很擅长做这样的事吧,否则暮沉也不会被你勾引的魂不守舍!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回来,我要喝粥!”
孟俏轻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她挂着的点滴又核对了一下护士送来的药才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提着一只保温桶回来了。
“医院附近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我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粥,你先尝尝看。”
苏蕴意趾高气昂的扬了扬下颌:“盛出来端给我!”
她应了一声,温顺的盛了小半碗粥端到苏蕴意的面前。
苏蕴意的手指才摸到粥碗的边缘,忽然手腕一翻,一碗滚烫的粥一滴不落的泼到了孟俏的手上,啪的一声,碗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